是他求而不得的温柔和亲昵。
手指轻颤,萧钧煜仰头,咽下喉间的腥甜和心底的酸涩,自虐般听门扉后软声入耳。
……
“太血腥了,卫三郎真狠,割了几百刀竟然还吊着淑妃的命,淑妃哭,他眉头动也不动。”
萧钧煜下楼便听到了这么一句。
萧钧煜朝刑场的方向看一眼,有人闻声挤过去,也有人身子打着颤出来。
这便有一个人啐了身边打颤的友人,皱着鼻子反驳道:
“狠也不抵淑妃那蛇蝎妇人,那可是卫府一百零三条人命,以前的卫尚书为官清廉,可是为民的好官。”
“不过你别说,卫三郎手真稳,这削淑妃给削鱼片一样,啧,我这个卖鱼的都自愧不如,那手法,做鱼脍真是一绝,我正想学两招。”
短打的汉子扭着头恋恋不舍,嘴里嘟囔:“你非拉我出来”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看了。”青年拉住身边短打装扮的汉子,推搡着他走:“那是杀人可不是片鱼,你学不来。”
萧钧煜面上目光淡淡收回,绛紫色的锦袍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步一尺,却似乎和影影绰绰的人群融不进去,显得疏离而寂寞。
却蓦得,他停住脚步,抬手以拳抵唇,似在咳嗽。
一声又一声,他挺直如松的脊背一寸一寸弯曲。
二楼,支摘窗前,沈筠曦抿了抿唇,眸子从绛紫色弯曲的脊背上移开,放下手里的马蹄糕,拉了拉顾晴川青色的袖角:
“晴川哥哥,我们回去吧,我怕看多了做噩梦。”
“好。”顾晴川毫不留恋得点头,关上支摘窗。
…
午门外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日暮西斜,在夕阳最后一缕霞光沉入地平线时,卫惊蛰冷面,插上最后一刀。
低低呜咽,如诉如泣,鬼魅一般,含糊不清的呼吸倏得停滞,淑妃姣好的桃花眼暴睁着,血丝密布。
淑妃,想死不成,想闭眼,却不知卫惊蛰使了什么法子,眼睁睁瞪着。
亲眼看着,凌迟,从胸前开始刮,割皮削肉,断她筋骨,唯留一息尚存。
痛到眩晕会被迎面泼一碗凉水,切肤之痛,千刀万剐之痛,淑妃潋滟含情的桃花眸子眸光从震惊、狠厉、绝望、期翼、绝望再到死寂。
最后只剩枯骨连着心脏,并一对木怔怔无神的眼睛。
直至这第三千六百刀,直插心脏的一刀落下。
“行刑完毕。”
冰凉的话语落下,卫惊蛰将手中的银韧撂到衙役的托盘上,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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