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们俩要躲起来说她什么坏话!
于是她把椅子挪近了几分,支棱起好奇的耳朵说,
“诶?那你们说呀,我不能在这儿一起听吗?”
奚怀盯着她看了几秒,奚榆冲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你可是我爸你得站在我这一边儿。
奚怀哪里不知道她一肚子坏水,见她拒不配合,于是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
“那来聊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奚榆立刻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跳起来,羞恼得脸都红了。
然而她余光瞥见陆嘉辰还是一副淡淡然坐在床边事不关己的模样,她顿时泄了气,只能别别扭扭地小声说,
“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又瞪了奚怀一眼,表示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但是奚怀假装没看见,直接转过头去跟陆嘉辰说话了。
奚榆:“……”
ojbk,你失去一个女儿了。
……
奚榆前脚一走,陆嘉辰就起身给奚怀倒了杯茶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奚怀示意他不必忙乎,两人在病床旁边双双坐下。
冬日阳光并不热烈,透过窗帘还要过滤掉一部分,洒进室内的就只剩下柔和的光线。
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椅子拉动的声音,和茶杯磕碰到床头柜发出的清脆响声。
面对对面这个挺拔端正的年轻人,奚怀扪心自问,自己虽然作为长辈,可是在气场上却完全无法撼动他半分。
他就这么平静从容地坐在自己面前,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找他说什么事,但是他的神色始终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只是漆黑的眼底淡淡地沉着,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情绪。
虽然他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冷傲的痞气,可是无疑是长辈会喜欢的那种女婿类型。
奚怀抿了一口茶清嗓子,然后笑了一声,像是闲聊家常一般开口道,
“嘉辰,我和你父亲认识二十年,说起来也挺难以置信,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奚怀的家乡在江城底下的一个县城,早些年出来江城市区念书,毕业之后留在了江城,就在那时候认识了陆峰。
那时两个年轻人尚未娶妻生子,脾性合得来,又同样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知识分子,于是越走越近,成为了挚友。
后来奚怀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离开了江城,不过两人依然保持着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