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
“嗯。”
“嗯?”衡霜硬是没在风容的截字断句里听出个意思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悬崖底,漆黑的若不靠着听声都无法辩位的悬崖底,常年无人进入的悬崖底,还能与干净挂的上钩?
就算是日日打扫的杳箩小筑,有时候都会乱糟糟的,更别说是无人问津的悬崖底,不干净才是正常的呀!
徒弟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她常常都有些跟不上!
风容抱着衡霜在崖底走着,他似乎一会儿踢开个东西,一会儿绕开个东西,一会儿又一个跨步,一会儿又使劲儿踩一下,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会儿,期间还不忘说道,“师尊不若寻个喜欢的,我也好有个机会。”
“......”
“送师尊喜欢的东西的机会。”
衡霜默了,她有些失笑。
“嗯,就这里了。”
风容将衡霜放了下来。
崖底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余幽幽的凌风吹动了衡霜的衣衫,衡霜觉得有些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瘆得慌的缘故。
周围静的仿若无人之境,衡霜只能靠着刚才风容将她放下时的位置大致确定他在哪里,她摸索了一会儿,攥住了风容的衣衫。
“小容容。”
“嗯,我在。”
风容安抚性的握住了衡霜的手,温声道,“师尊别怕,我一直在。”
“你刚才绕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烈蚁。”
“喜群居的烈蚁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里一不炎热,二不松软,与它喜欢的群居环境相差甚远。”
“或许有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这北境怕是不好想与了。”
“师尊带夜明珠了吗?”
“带了。”衡霜摸索着摸到了袖里的万物袋,她拿出夜明珠,夜明珠幼白的光晕立即在崖底散发了出来,虽然不算强烈,却是这深渊崖底唯一的薄弱光亮,它散发的朦朦胧胧,仿若隔世的星辰之光,带着莹火光晕在漆黑寂静的黑夜里翩然起舞。
伴随着幼白光晕的挥洒,衡霜看清了崖底的情况。
如小臂长短的烈蚁尸身布满了地面,绿色的汁液覆盖了地面原本的焦黄颜色,像是泼墨画般,深浅不一的绿色,层层叠叠,相互融合,深绿的悠远,浅绿的薄弱,将原本支离破碎的战场硬凹成了一副绿意盎然的画面。
只是可惜了烈蚁的尸身点缀,将这副泼墨画圈上了浓重的坏点。
“这般多的烈蚁,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师尊还有时间关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