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迟疑一会,幅度微小地点点头。
计夏青猛得站起身,冲隆美尔“和善”地笑着。隆美尔被吓得往旁边一个小跳,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小龙,声音有些哆嗦,“小白……你……”
“丢人现眼。”老头儿看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将隆美尔摁上了自己身旁的座位,瞪了计夏青和“帮凶”宿白一眼,随后和蔼地看向隆美尔,“没事,等会和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还说隆美尔,说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有多镇定似的,”计夏青撇撇嘴,手下意识摸了摸隐藏在衣下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你昨天直接捅了我一刀好么?”
隆美尔听着着熟络的语气和略带嫌弃的吐槽,又茫然地看向了老头儿。
怎么两个星期没回来,天都变了!
塔主老头儿皱起眉,冷喝一声,“计……呼,青帝……啧,青帝陛下!你……您最好端正您的态度!”
隆美尔闻言,扭头看了眼老头儿。
老师,从您这称呼的改变来看,您对面前这位也硬气不起来啊。
计夏青忿忿地扭回了视线,不和他争执,于是有些无聊地把玩着小白的手,从指尖一路向下,然后滑入指缝,十指紧扣。
宿白不理她,但倒也没有抽出手。
塔主老头儿松了口气,扭头对一旁的隆美尔低声说,“等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她确实是青帝,但好在小白制得住她,还算能控制住场面。”
隆美尔看着冷着脸不看计夏青的小白,看着计夏青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瘫在椅子上,看着女人偶尔在小白耳边低语两句,似乎是想要逗小白笑。
但小白不为所动。
好像,似乎,小白是制得住她。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神奇的比喻:这里就像是一片鱼塘,老师可能是一只凶狠的鲶鱼;自己大概是心思老多但脆弱无助的淡水鱼,随时可能被吃掉;太乙大概是数据鱼,超然物外;钟季秋大概是只死鱼,半死不活。
而计夏青,计夏青是只大鲨鱼。
只是小白这只鱼苗苗可以甩大鲨鱼好几个尾巴。
“确定是青帝……?”隆美尔低声说,“会不会是有人易容假扮的?”
塔主老头儿还没说话,一只金光的刀刃却已经破空而来,定在了隆美尔眼前。
计夏青无奈转头,耸耸肩,“老年大帝的听力还挺好的,既然你怀疑,就证明一下咯。”
隆美尔死死盯着那由符术凝结而成的刀锋,离自己的眉心不过三厘米。
他很肯定,要是对面那人真的有杀心,自己已经死了。
他盯着眼前的刀锋,喉咙微微滚动,心思一动,想到了什么。
隆美尔小心翼翼将刀锋拨开,大着胆子冲着计夏青说,“如果你真的是青帝,那你应该被关押进监狱,而不是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
老头儿讶异地看了眼隆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