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也意识到这点,她复又捧起碗来:“厂督,我喂你吧。”
说着,她便舀起一勺,鼓着嘴吹去热气。
热气扑在娇艳的唇瓣上,像六月新摘的红樱桃。
靳濯元突然意识到,陆芍说得没错。
有她在,确实容易分心。
*
福来来传话时,因着屋子打起毡帘的缘故,里头的旖旎的画面不加遮掩地落入眼里。他倒是觉得习以为常,只是站在身侧的人,头一回瞧见这场面,张着嘴,扶着廊木,差些昏厥过去。
靳濯元被福来的通禀声打断,他抚着陆芍的头顶,让她伏在自己的肩上,眼底顷刻间换了神色。
“甚么事?”
福来被他不快地语气吓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是宋公子来了,说是来看夫...陆姑娘的。”
“宋淮安。”
靳濯元在陆芍耳边念叨了一边,陆芍立时从他颈间抬首,方才吻得缠绵,一时忘了屋内的毡帘早已被人卷起,凡是在廊间走动的人,大抵都瞧见了方才的画面。
陆芍的脸烧得通红,她挣扎着起身,动作之大,没有瞧见身前之人的面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没回福来的话,也没唤宋淮安进来,只是掐着她的腰,贴在她的耳边问道:“急着见他?”
陆芍下意识地摇头,乖乖地坐回去:“我只是怕这幅模样,被外人瞧见。”
在宋淮安瞧来,他们二人是同父兄妹。手足之情固然重要,却也不如他们这样缠绵悱恻。这等模样,落入外人眼里,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更何况,还是宋淮安那等看重礼义廉耻的人。
靳濯元很是满意‘外人’二字,揽在她腰间的手松了松,拍了拍她的臋,示意她起身。
又嘱咐福来领宋淮安进来。
宋淮安迟迟未能从二人的亲昵中回神,福来连声催促三回,他才步子迟钝地迈入门槛。
还未到午膳的时辰,却见二人面前的食案上摆着一盅猪蹄汤。
他挠了挠脑袋,一时忘了清晨准备好的措辞,只得就着猪蹄汤问道:“陆兄和妹妹在用午膳?”
陆芍回道:“也不算午膳,就是兄长手伤,我炖了猪蹄替他补补。正巧炖多了,不妨坐下一块儿吃吧?”
说着,她便搬来矮凳,示意他一块儿落座。
宋淮安将视线落在靳濯元的左手上:“陆兄的手,怎么伤的?”
靳濯元抬眼,瞥了一眼陆芍,陆芍生怕他胡乱言语,忙接过话道:“拿重物时,不小心抻到的。”
见她神情慌乱,靳濯元只是低头抿茶,浅浅笑着。
“哦,那如此,确实该滋补一些。”
二人神情怪异,宋淮安也跟着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