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出来时,手指关节都多了一圈儿很深的红痕。
下车前,她尚且用双臂环抱着膝盖,不停发着抖,更别说被拉着踩着地面,连都站都站不稳。
司机也懂事地没抬头看一眼。
裴骁南扶了好半晌,见她走得一点儿章法都没有,像是完全脱了力。
男人摁了摁眉心,再度嗓音时,声线不自觉变得喑哑:“站着别动。”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扛到右侧肩头,单手牢牢圈住她的小腿。
这个姿势,时晚寻每次觉得要栽下去时,都会被稳稳当当扶好。
差点喘不过来气时,裴骁南松了几分力道。
回到别墅,他三步两步将人放到沙发上,叮嘱说:“张姨,去把浴缸里放上冷水,再把冰块放进去。”
张姨看出来了他的焦急,也动作麻利地往浴缸里放了冷水,倒了几盒冰块儿。
柔软的沙发上,时晚寻咬着下唇,不受控制地掉着眼泪,承受着热浪的席卷。
“起来,喝点儿冰水。”裴骁南抬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珠。
温柔得对待愈发勾起她克制着的那点儿念头。
时晚寻一动不动,泪珠如线,冰凉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明明落下来是凉的,偏偏灼得他心口发疼。
他眼睫缓缓垂下,交错着形成几分阴翳,只是喊着她的名字:“阿寻。”
冰块儿很快在水中融化,裴骁南抬起她的下颚,耐着性子给小姑娘喂水。
她喝得有点儿急,多余的便从唇边滑落,没入裙子的领口。
张姨低着头:“裴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她情况怎么样?”
裴骁南背脊靠着沙发,肩胛挺直,神色晦暗不明。
张姨之前在风月场所当过领头的,自然是最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性质的药。
而且刚刚观察了几眼,小姑娘浑身发热,不自知地展露出几分明艳风情,心中念头愈发笃定了几分。
“裴总,依照我的经验,让小姐中招的可能并不是服用进去的药物,而是用手帕捂住口鼻,来发散药性。”
张姨:“如果是服用进去的药物,吐出来就没事了,”
裴骁南神色铁青,眼神里折射出骇人的寒光:“张姨,这种药对身体有没有长期损害?”
从缉毒开始,他打交道的太多都是毒|品,深知一次成瘾会对身体神经带来多大的损害。
张姨跟他解释:“这种药虽可以自行消解,但也要难受上几个小时,万幸的是,并不会对身体造成长期损害。”
他眉梢一扬,把玩着打火机,淡声:“您先去休息,后面的事情不劳烦了。”
裴骁南将人抱起,一路走到二楼的浴室。
在时晚寻住进来前,这浴室里的架子更空,只有几瓶沐浴露、洗发露,剩下的就是挂在架子上的毛巾和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