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没理会他的话,立刻回头冲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厉声道:“快带世子去处理伤口。”
待江宴走远后,清河公主满脸阴沉地进了屋,江北塘紧随其后,江瑾春抬眸看着两人,声音透着颤意:“他……他说他打算上战场。”
江北塘闻言有些惊讶。
清河公主面色一变,高声怒斥道:“本宫的儿子若是有什么好歹,本宫要你们江家所有人偿命。”
* * *
清河公主坐上马车,离开了定北侯府,江宴也坐上了清河公主的马车,没办法,清河公主执意要他一起回公主府。
清河公主平日里任由他胡作非为,就算娶和离的女人她也由得他,但事关生命一事,清河公主由不得他。
清河公主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疼得不行,对江北塘和江瑾春也多了几分怨恨,“宝宝,你用不着说上什么战场的话,你不想娶秦婉清就不娶,他们逼不了你,他们若敢逼你,我要他们好看。”清河公主想了想,又道:“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么?你把那姑娘带到公主府给为娘看看,为娘立马替你们做主,让你们成亲,人生最大乐事莫过于洞房花之夜,去什么战场?那地方有去无回的。”
清河公主想不通,他好端端的要上什么战场,简直匪夷所思。
江宴听闻清河的话,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于眼皮底下,淡淡地笑道:“没有哪个姑娘。”
伤口的疼痛让他感到很愉悦,好像覆盖住了什么。
清河公主愣了下,转头看向他,他靠在马车的坐榻上,抚着伤口的位置,面上含着浅笑,可清河公主却觉得他此刻是悲伤的,正要问话,江宴却突然阻止了她开口:
“母亲,你曾爱过我父亲吧。”是陈述的口吻。
清河公主怔住,本来想说没有,可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陷入困惑之中,清河公主还是点了头:“嗯,爱过。”
江宴没睁开眼,像是感到伤口很疼一般他深深喘了口气,才低声问:“他说过的话可曾在你的心中挥之不去?”
清河公主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再移到他伤在心口上的伤,忽然有些心疼,她淡淡地回:“嗯。”
江宴继续问:“有没有在某一瞬间,想起他时,就像是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有种快无法呼吸的感觉。”
清河公主的手跟随江宴的手渐渐握紧,“嗯。”
“有没有在午夜梦回时,感到心如寒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无法控制地流下眼泪?”江宴声音越来越低沉,言罢偏了偏头,面冲着车壁,眼皮轻颤着。
清河公主眼睛红了一圈:“有过。”
“从此成为不敢触碰的禁忌?”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