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着她腰身的手一放松,温庭姝便有股摇摇欲坠的感觉,想要抓点什么,便捉抓到了一角衣服,以为是自己的,但为什么自己没感觉?还没等她细想,便听到头顶传来江宴低沉的声音:
“放开。”
温庭姝才意识到自己抓的是他大腿的衣料,顿时像是烫到一般,连忙松开手,随后腰间一紧,他又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
温庭姝心口一暖,回想他刚才说的话,温庭姝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我说,是我不想你去呢?”
江宴闻言脸顿时一沉,目光也变得冰冷且深暗,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地平静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
尽管他声音平和,温庭姝还是感受到了他压抑的情绪,温庭姝脸色一僵,正要解释,他突然一甩马鞭,往前飞奔而去,根本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一通疾驰之后,温庭姝的宅邸终于到达,江宴率先下马,一转身,便看到温庭姝张开手臂,一副等着他抱的意思。
江宴身形滞了下。
温庭姝见他神色莫测地盯着自己,不由暗忖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些?她一个人在马上是真有些怕,温庭姝羞赧地想缩回手,江宴却已经将她抱了下来,但她的脚一着地,江宴立刻放开了搂着她的手。
“你进去吧。”江宴停下脚步,并不打算随她进去。
温庭姝看了他一眼,见他打算上马,想到清河公主叮嘱自己的事,不由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问:“你要进去坐一坐么?”
江宴回眸睨了她一眼,淡淡回应:“不了。”
“那你明天要不要过来?”温庭姝又问,声音更加小,内心感到很羞耻,觉得自己脸皮太厚。
江宴连考虑都不曾,“明日无空。”
温庭姝有些急,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那后日呢?”
江宴不禁沉了眉眼,他以为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压下内心那股躁动,他冷声道:“温小姐,你且放心,我母亲那边,我会与她说清楚,我不会让她威胁你。你真不必如此。”
言罢凤眸掠向她拽着他衣服的手,温庭姝对上他的目光,慌忙松开了手,心乱如麻,不知要说什么。
江宴收回视线,动作利落地上了马,策马扬鞭而去,转眼那张扬潇洒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秋月一直躲在门后边,她方才看到他们两人在说话,不敢上前打扰,这会儿见江宴走了,立刻冲了出去。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可把奴婢吓死了。”秋月一边检查她的身体,一边说道。
“我没事,回去吧。”温庭姝唇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随后神色黯然地转身回了宅邸,
庭院内灯烛辉煌,方夫人已经站在廊下焦灼地等着,手上挂着一串佛珠,闭着眼像是在祈祷着什么,神色显得有些焦灼。
“母亲。”
听到温庭姝的声音,方夫人猛地睁开眼,看到她平安回来,方夫人面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连忙走下台阶。
温庭姝快步迎接上去,搀扶她的手臂,看到方夫人通红的眼眶,温庭姝鼻子一酸,“母亲,让您担忧了。”
方夫人长叹一声,“我没事,倒是你,受惊了。”听闻她被是清河公主的人掳走之后,方夫人虽然放心了几分,但心还是惊疑不定,不明白好端端的,这清河公主为何要掳走自己的女儿。
见她一脸担忧之色,温庭姝微笑安抚道:“我也没事,清河公主只是与我开了个玩笑,去了之后她并没有为难我,母亲不必担忧。”
方夫人并不信,谁开玩笑会当街抢人?这实在太吓人,方夫人携着她的手,进了屋,待坐下之后,方夫人让秋月春花等人都退了下去,而后严肃问道:“
姝儿,你老实与我说,清河公主到底找你去做什么,是因为江世子的事?她不同意你们来往?威胁你?”
除此之外,方夫人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缘由。
温庭姝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母亲,清河公主没有不同意我和江世子来往,她也没有威胁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姝儿,我不傻,你骗不了我,若真什么都没有,这清河公主也太欺负人了!”方夫人平日里一向和顺,此刻也禁不住满腔怒火,“她是公主就能胡作非为?把别人家的女儿掳走,毁了人的名誉,还闹得人尽皆知,这叫什么事都没有?明日我便去公主府,找她要个说法,莫说咱家是名门世家,就算是普通老百姓,她也不能这般欺负人。”
温庭姝见方夫人动如此大的怒火,知道此事不说明白,方夫人绝不肯善罢甘休,温庭姝面上掠过赧色,轻声说道:“母亲,您别去,是我先做了对不起江世子的事,女儿理亏在先。”
方夫人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姝儿,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温庭姝与方夫人说了自己与江宴说过的那些话,以及江宴要上战场的事,虽然不想向人透露江宴的那些秘密,但为了让方夫人不去找清河公主,她不得不说了,而且温庭姝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看着方夫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温庭姝更加羞惭,“清河公主说江世子上战场就是去寻死,要女儿劝江世子别去战场。”
虽然江宴说上战场的事与她无关,让她不要觉得愧疚,但温庭姝还是觉得自己有错,而且不这么说,方夫人也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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