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张柯突兀地停下声音,关容却不觉得有任何异常,反而为他的安静感到庆幸。沉默过后,张柯却说:“容,你以前不这样。”
“不怎么样?”关容收回心神,好笑地问。
张柯说:“你以前听人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走神。”
关容很平静:“哦。”
张柯皱皱眉,又开口:“上午那个男孩子,是你的……朋友吗?”
“是我的谁关你什么事吗?”关容问。
张柯声音忽然染上了点痛苦:“容。”
“别这样叫我了吧。”关容说,“你是不是忘记我姓什么了?我叫关容。”
对面的人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话,怔住。半晌缓过神色来,笑:“是我的问题,已经好些年了,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要怎么跟从前一样呢?”关容开始正眼看他。
张柯看着他说不出话,关容又侧头去看旁边的玻璃窗,像在沉思。看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说:“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你想听一听吗?”
第49章拥抱
离开西餐厅已经夜深。关容走出去听到路人谈话,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很绚烂的晚霞。
快要跨出那个卡座的时候,张柯在后面问:“你变成这样,是为了我吗?”
关容回头,皱眉。张柯继续问:“你还恨我吗?”
眉心忽然平展开来,关容今晚最后一次朝窗外看,收回目光后,他笑说:“张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说完话他再没回头,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走。
他当年确实因为和男人交往的事情跟外界闹得很凶,但他做事情并不是为了张柯。更不是为了具体的某个人。
断送前程也好,离开家门也好,跟他当时的男朋友是谁没有关系。无论在跟谁交往,决定都是他自己做的。
他关容长到现在,不管是自我放逐,还是自我矜持,从来没有被谁左右过想法。
走到酒店楼下,关容忽然发现街角有一家小酒馆。酒馆招牌很小很不起眼,上头写着“收容中心”。
打开房门时陈越持正坐在床尾看电视,关容进去不容分说拉着他就要走。陈越持盘着腿,下床的时候趔趄一下,跟他走到门口才想起来问一句:“哥,去哪里?”
“收容中心。”关容说。
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感染得心情飞扬起来。陈越持还是那样温顺,甚至不再问一句“什么收容中心”。哪怕现在关容在他头上插根草带到市场去交易他也毫无怨言似的。
那酒馆足够小,虽然进深稍长,但一共也就五张桌子。出乎意料地,酒馆最里头却架着一个台子,上面放了话筒、吉他和一架音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