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斜桥的手在她的肩背上悄然地滑动。虽然看起来比她镇定很多,可他都忘了去端详她的神情。他只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发红的地方,便听见她急促地喘了一声。
他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却刹那就沸腾了起来——
没有关系的吧?他想。在这一刻,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内心底里隐约的放纵,就算是他无耻在先,那也将是个永远的秘密——
他悄然吻到她的左颊,最后,轻轻吮住了她的唇。
一股无明火在他的心腔里游走,抚在她背后的手从那衣领子里缓慢地探了进去,仿佛即将死亡的蛇在沙漠中寻找最后的泉源。他的身子愈加压得低了,她撑在床上的双手险险支持不住,惊得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的颈项。
这一刻,她整个人都依赖着他。她的眼睛闭得死紧,眼睫却在发颤,十指在他的衣料上抓出了皱褶。
他微微一怔。
她好像……很害怕。
然而她却没有拒绝他,在他轻叩她齿关时便悄然地打开自己,虽然不知迎合,却已然如是献祭。
他放开了她,微微压抑着神色道:“您不曾做过,是不是?”
她不说话,容色里却隐忍着深深的伤楚,他看不懂的伤楚,“我……我过去不惯……”
那样低迷的语气,好像她真的对床笫之事有着极度的恐惧感。
柳斜桥的心倏然被刺了一下。
这样恐惧,却还要给他么?
他有些无措,更深处还有些不能细想的欢喜,他仓促地掐灭了它,又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慌乱而有些恼怒,以至于根本不愿再细想她的异常:“其他便不说了,您嫁到楚国五个月,难道楚厉王竟不碰您?”
她脸色倏然发白,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绝望的清醒。
“我不会让他碰我。”她说,“我早已想好要杀了他的,怎么可能留下隐患?”
他静了很久,直到所有旖旎的余韵都在烛火中消散净尽。
一阵风来,将那烛烟吹得飘忽了一下,在帘幕上荡漾出千万重明暗交疏的影子。
最后,他也没有问出口,她会不会让自己碰她。他总觉得,方才自己只要再用些力,她就会配合地张开口,甚至会配合地躺下去了;他所有那些卑鄙的愿望、庸俗的意趣、低劣的想象,在这一夜,她都会宽容。
毕竟在那山谷里的时候,她就曾无声地宽容过他一次了。
可是方才,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放开了她,他竟也感到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