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不该。
宁姒翻了个身,又想,该怎么跟沈家交代,虽说仅仅是相看,还没有定下亲来,可到底耽搁了沈烟萝这么长时间。
沈烟萝用这时间,或许早已找到如意郎君。
“哥哥呀哥哥,你怎不早些开窍?”
……
翌日一早,各家赴宫宴的老爷夫人从宫里头出来。
谢清一回府,便被谢林崖抱住了。
“爹爹!你快去看!姐姐跟人打架了,脸上都是打出来的!”谢林崖一边把谢清往谢林晚院子里拖,一边告着状,“爹爹,崖儿早就跟你说了,姐姐不是个好人!你去看了就知道,哪家的闺秀会跟人打架?”
谢清一听,便大步往谢林晚院子里走。
推门而入,见谢林晚正坐在梳妆镜前,试图施粉遮掩脸颊上的红肿。
谢清气血直往头上冒,指着谢林晚说,“你还当真去跟人打架了?还是在圣上大寿的日子!你还有没有分寸?传出去了,这名声能好听?说不定连我都要吃挂落!”
谢林晚放下胭脂盒,对谢清行了一礼,“父亲,女儿没有与人打架,这是被人打的,因为女儿坏了一桩婚事。”
谢清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怎做了这样的缺德事?是谁家和谁家的?”
“宁沈两家。”谢林晚噗通跪地,“求父亲责罚。既然宁沈两家婚事告吹,父亲便把不孝女赔过去吧。”
谢清好不容易平缓了怒气,看着谢林晚,忽地冷笑一声,“把你爹当小孩儿糊弄呢?你当我会信你这番说辞?我一听便知道,你是喜欢那个宁家的小子,是也不是?”
谢林晚伏得更低,“望父亲成全。”
“好啊,你一向是个乖顺的,如今倒学了别人先斩后奏的本事。我不是叫你好生在家学学女红,安安分分的少出门,等我和河西郡王搭上消息,便帮你说亲吗?!”
谢清越想越觉得灰暗,“如今信都寄过去了,里头还有你的八字,如今你叫我跟人要回来?结亲不成,倒像是把人家涮了一通?你真是好本事!”
实在气不过,揪起谢林晚的头发,照着她另一边完好的脸便是一巴掌,“你是要气死我!”
谢林晚痛得闷哼一声,眼前都发黑。
隐约还能听见谢林崖鼓掌叫好。
此时华氏赶过来,仍旧一脸病容,此刻却仿佛精神了许多,一下子扑过来抱住谢林晚,冲谢清哭喊,“你是要打死她吗?!啊!!!有你这样的父亲吗?你可有问过晚晚她想嫁谁,喜欢谁?什么都凭你拍脑袋决定!”
谢林晚一直忍着的眼泪,在此刻扑簌簌落下来。
“父亲……我喜欢他……想嫁给他……晚晚不想嫁给那个见也没见过的郡王世子。”
谢清板着脸,直瞪着谢林晚,“郡王世子有什么不好的?身份多高贵,嫁过去了,你以后还会是郡王妃,宁家的小子见了你,那也是要行礼的!再说了,人家就算要你,也是看在谢家的门楣上!你为什么这般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