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面色不改,“既然你没有了身为长辈的宽厚,那我们便按照同僚的规矩来,你是七品,还得向我行礼才是。”
宁逸勉气得面色涨红,见宁姒跟在姜煜身后走进来,立马迈出一步来抓她。
姜煜面上笑容全无,将宁姒护在身后,“奉劝你,不要动手动脚。”
瞧了眼宁大学士暴起青筋的手,姜煜道,“伯父与你动手,外头要说兄弟阋墙,可我却是不怕的。”
说着,又将矛头指向宁婧,“宁大姑娘,你敢不敢说那日发生的事?”
宁婧身子一颤,不说话。
宁逸勉便斥道,“逼她作甚!她已经够可怜了,还要接受你的盘问不成?”
“好,宁大姑娘,是你自己不愿说。那便由我来说。”姜煜往花厅中央走了一步,对宁大学士行了一礼,“伯父,且听晚辈细细道来。”
“请说。”宁大学士道,随即伸手将宁姒招了过去。
“我头一回见到宁大姑娘……”这个开头叫宁逸勉与宁大学士都诧异地看过来。
“她便直直往我身上撞,晚辈吓得立马躲开。可她后来自称宁大学士侄女,晚辈便以礼相待,没想到,她说起姒儿妹妹却是一句一句的坏话,说她不学无术、虚荣愚昧,连相貌也不堪入眼。晚辈实在听不下去,这口口声声的诋毁,哪里是堂姐妹说得出来的?”姜煜笑看宁逸勉一眼,“当真恶毒。”
宁婧急于辩驳,“我没有……”
“宁大姑娘不是可怜到说不出话来么?”姜煜说了这句便不再理她,“随后晚辈又收到了诋毁姒儿妹妹的字条,经比对,正是宁大姑娘。这也叫晚辈觉得稀奇,恶毒也就算了,竟还没有脑子,一揪一个准。”
姜煜笑得愉悦,“晚辈从未见过如此拙劣的手段。”
宁婧身子一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宁逸勉张口便斥,“你胡诌!”
“既然宁大姑娘不肯说,你又不明真相,由晚辈来说有什么不对?”
姜煜续道,“这事自然是姒儿妹妹揪出来的。姒儿妹妹大概想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谁知宁大姑娘非但不知错,还恶意报复,用姒儿妹妹给她买的簪子刺了马臀。”
说到此处,姜煜停了一下,“哦对,你们还欠姒儿妹妹八十两银子,别忘了。”
宁姒在一旁听得好笑,却只能克制住。
“闹市惊马,想必各位都知道其中的危急。”姜煜顿了下,“幸而河西郡王世子出手相救,才没有生出更大的事端。至于宁大姑娘的脸,自然是世子打的。”
“也许世子怕脏了自己的手,是命下人打的,这个晚辈就知之不详了。”姜煜一本正经地羞辱宁逸勉父女。
“总而言之,打人的不是姒儿妹妹,受害的反倒是姒儿妹妹。我知道了,你们来此处定是来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