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姑姑无奈看她,“宁姑娘,这话可不能拿到外头去说,别人要指责你的。”
“我知道啦,姑姑!那我日后就叫姜宁氏?姑姑,这个真好听!”
教习姑姑性子虽古板了些,心却是极好的,见宁姒小女孩一样跟她撒娇,心头柔软,担心宁姒这样天真可爱的性情去了姜家要被谢夫人磋磨干净,遂又说起了婆媳关系,叫宁姒如何如何让谢夫人拿捏不到错处。
“宁姑娘,姜公子是君子,我瞧他也是真心喜爱你,日后定不会任你受人磋磨,但他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这时你便要学会自保。”
宁姒心知教习姑姑说的都是些肺腑之言,遂认真地记下。
此时的姜煜坐在马车上,忽地一样重物砸在了马车顶上,车夫勒停了马,姜煜掀开窗帘一瞧,江临初正倚在二楼的栏杆旁,一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空了。
姜煜神情不变,下了马车往酒楼上走,直接走到江临初的身边,往下一瞧,他的那辆马车顶上躺了一锭银子。
“江世子就不怕砸伤了人?原本听说江世子拦住了闹市惊马,还以为江世子心有大善,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不过是想唤姜公子上来一同饮酒,怎就被说得这般难听?”江临初沉沉的眼定在姜煜身上,“如何,姜公子肯不肯赏脸?”
江临初劝宁姒悔婚一事还挂在姜煜的心上,如今又正巧撞上来,哪里有放过的道理,姜煜笑着应了,“江世子,请。”
两人遂面对面坐下。
姜煜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率先开口,“听闻江世子前段时日为一场官司所累?”
江临初暗暗警惕,面上却显出轻松的神色,“是啊,也不知是哪个指使的,这般构陷我,最后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可笑至极。”
“我又听说,六年前城南大火一案,有个人目睹了一切,侥幸逃出火场,如今又四处逃窜,因为有人千方百计在寻他。那个人就是世子的表弟,是也不是?”
江临初捏着酒杯的手一紧。
“江世子,放火烧死了舅舅舅母的滋味如何?”姜煜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轻轻晃着杯中的酒水,居高临下一般看着江临初。
江临初抬眼,狼一般的目光锁定了姜煜。
姜煜面色不改,甚至举杯一邀,“终于遇到了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物,可喜可贺。”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重重往桌上一搁,面上笑容陡然冷下来,“只不过你若是继续觊觎我的人,我比你心更狠、手更辣,江世子最好不要尝试。”
☆、姜煜记仇
冬日的天光斜照进来,映得姜煜眼中一片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