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尉迟傲天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
“末将认为,这怕是不合规矩,向来各国交战都是不杀使臣的。”北宫以连忙说。
“谁说的!只有强者才是规矩!”尉迟傲天的语气中丝毫不容置疑。
“王爷!你若依旧一意孤行,怕是会毁了我们东耀的声誉!”北宫以再三阻拦,但尉迟傲天却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我说了,强者才是规矩!我看谁敢质疑我!”尉迟傲天抬高了音调,冷冷扫视着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北宫以的脸上。
北宫以还想继续劝说,林瑶却连忙插嘴,“属下们不敢。”
北宫以不解的望向她,可林瑶只是微微侧过头向他递着眼神,暗示他不要再多说一句话了。现在的尉迟傲天已经在气头上,北宫以再说下去怕也是小命不保。
士兵已经下去把尉迟傲天的吩咐办了,尉迟傲天看着默不作声的众将士,愤怒的大步离去!林瑶看他确实走远了,这才起身,推了把仍然一脸怒容的北宫以,无奈的说,“北宫,你为何要与他产生争执?”
“争执?这是规矩,历朝历代一向如此,你又为何要向着他说话!”北宫以反问她。
“在这军营中尉迟傲天才是统帅,你得罪他对你没有好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懂?”林瑶看着他执拗的样子摇摇头。
很显然他并不赞同林瑶的说辞,冷哼一声走出了大帐。
“北宫,你等等!”林瑶追着他跑了出去,大帐外清凉的空气倒让他俩更加冷静。
林瑶上前拍了下北宫以的肩膀,“别生气!我不是想劝你事事低头,不过就是这个道理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一旦东窗事发了,不是还有尉迟傲天担着么。”
北宫以转过身,看着林瑶洒脱的样子,心结依旧难解,皱眉道,“可他这么做是不合规矩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摄政王哪是个讲规矩的人,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城攻下来!你我心知肚明,就算他见了天澈使臣,也不会被使臣的说辞动摇的。”林瑶说。
“只怕天澈的中央三城没那么容易攻下来,一旦攻城失败了天澈人就会翻身,然后会反扑!他这种完全不留退路的打法,倒不如见好就收。”北宫以说。
林瑶明白,尉迟傲天是残忍嗜杀的王,而北宫以只是个阳光大男孩,他们的想法当然不一样,“说的也有道理,但事情已经这样,北宫你就不要过多考虑了,拿下天澈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话虽这么说……算了,要是真的能顺利拿下天澈,那就再好不过了。”北宫以叹了一口气。
“木已成舟,我们只能往前看了。”
“军师说的对,是我缺少历练太计较得失了。”北宫以谦虚的点点头,“我要学着军师多往前看。”
“你能自己想开就太好了,这就是那什么……对!孺子可教!”林瑶对他眨眨眼。
北宫以看着林瑶精致的小脸,一时间有些恍惚,一个男人竟然长得如此美貌,出征一个多月了,几乎每天都在征战沙场,竟然一点也没被晒黑。
北宫以一时间竟然觉得眼前这军师充满了魅力,何况听完她三言两语就解开了他的心结,如果她是个女子……他恍惚的摇摇头,不敢再看林瑶的脸,自己怎么能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怪异的想法,真是荒谬!
林瑶并没有看出北宫以的心思,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还有很多仗要打下去呢!”
北宫以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
……
而此时的尉迟傲天正愤恨的在大帐内踱步,天澈皇帝简直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十年前的九死一生,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自己抓住机会顺利逃脱,怎能重回东耀执掌兵权,训练出这支战无不胜的铁骑?
现如今他有能力与天澈决一雌雄,向天澈人讨回血债的日子终于要到了!他们竟然痴心妄想打算和解,简直笑话!尉迟傲天越想越气愤,大掌一挥。
“来人啊,”尉迟傲天叫来士兵,“传我军令下去,十日之内攻下天澈中央三城!”尉迟傲天眼中充满了愤恨与决绝,他心意已决,势必要拿下那天澈皇帝的狗头。
当夜,军令状已经下达到每个东耀将士的手中,三军惶恐,天澈也是泱泱大国,也不是说攻就攻,更何况还是这短短十日!将士们人心惶惶,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怎么可能,短短十日怎么能拿下啊。”东耀兵正围坐在火堆旁探讨着此事。
“是啊,那可是中央三城,天澈的皇宫就在那,皇帝自己住的地方防守必定森严,我看二十日内都未必拿得下,短短十日确实有些勉强了。”士兵甲蹙眉附和着。
“军令状已经在此,我们还能怎样?只能硬着头皮冲了。”士兵乙看了看大家消极的状态,不禁劝说。
士兵丙情绪激动,“哪有那么容易!大漠国家,天澈的势力和我们东耀相差无几,除非有确切的把握,否则这样贸然进攻,必定死伤无数!”
“我们这一个多月攻打边境虽说战略得当,为我们减少了不少伤亡,可终究人还是越来越少,唉,在人家的地盘打仗难免吃力啊。”士兵丁叹了口气。
“那边境疏于防守,能迅速攻打下来也并非意外,可这主城必定陷阱重重啊!”东耀兵你一言我一语的,显然都对此短短十日期限叫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