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攻城了!”城上守军如梦初醒,发出凄厉的示警。
喊声未落,号角声响起,刺破了阴郁天空。
西兴守将站上望楼,见漠北军竟已靠近城墙不足一里,他立刻下令放箭。
城墙上早有西兴弓箭手枕戈待旦,得令之后便一齐拉弓抛射,漫天箭雨如蝗虫般飞向漠北阵营。
霎时间,整齐的黑色方阵中便塌陷一片,那是被箭簇射中的将士,此刻漠北军全速前进,被箭矢射中倒地,即便未死,也难免会被后面赶上的人马踏成肉泥。
这些倒霉的漠北士卒很快便被淹没在全速前行的黑色狂潮中,而漠北军阵营继续一往无前,未见一丝慌乱。
城上守军井然有序,放完箭的弓箭手立刻后退一步继续开弓,而早已搭箭的后排弓箭手补位瞄准放箭,顿时箭雨如潮,其势不歇。
漠北军此时也已进入射程,位于队伍末尾的漠北军步弓手停下脚步,拉开几乎有一人高的步弓向城上攒射,两侧全速奔跑的漠北军骑士更是在借助战马的冲力拉弓骑射。
箭矢漫天,惨呼声此起彼伏。
终于,漠北军靠近城下,城上弓箭手立刻改抛射为齐射,箭雨更疾,漠北前锋人仰马翻,一时竟难以靠近城下。
尉迟傲天立马中军,见此情形,一言不发,纵马向前,在他身后,亲兵骑士紧紧跟随。
“大王,您怎么能亲冒矢石,这太危险了!”身旁的将士纷纷劝阻,负责前锋的漠北军大将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放心,大巫祝占卜过,天意要我夺下三座城池,我不会有事。”
说罢,尉迟傲天从一名步卒手中拿过盾牌一马当先,向沧澜城飞驰而去。
身后骑军学着他的样子,都从步卒手上接过盾牌,狠夹马腹,数千骑兵如一条长龙撞向沧澜城。
只一瞬间,骑士们的盾上便几乎插满箭镞,仿佛一群刺猬,更有数百骑士被箭矢的冲力撞翻马下,随后乱箭加身而死。
但更多的骑士却随着主将冲到了城下。
最快到达沧澜城下的是尉迟傲天,他的战马神骏异常,将身后的骑士们甩开了一截。
冲到城下,箭矢已经难以射到,但战马速度已经冲到极致,根本收不住,他厉喝一声,借着冲力从马上跳起,稳稳的攀上了粗糙的城墙。
战马却无法转向,只能狠狠撞在城墙上,骨断筋折而亡。
顾不得惋惜战马,尉迟傲天立刻纵身快速向城上爬去。
与此同时,更多的战马冲到城下,奔腾的骑兵仿佛潮水拍击石壁一般撞上城墙,眨眼的功夫便溅起一片血雾,整个城墙都仿佛被撞得颤了颤。
城下遍布马尸,而马上的骑士们却都如蜘蛛般攀上了城墙。
尉迟傲天的亲兵们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登高攀爬的功夫都很好,因此尽管没有云梯,却依然能借着钩绳顺着城墙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