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心冉见瞒不过去了,只得道:“不错,是我找他勾引林瑶,整整五年了,大王对我视若无睹,对她则青睐有加,我不服,我要她死!”
“我问的是你守灵时候的事!”闻人心冉话没说完,尉迟傲天冷冷的打断道:“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语似惊雷,闻人心冉的心几乎被震得停止跳动,最大的秘密被说出来,心机深沉如她也不禁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但此时的闻人心冉还保持着一份清醒,“绝不能承认,否则萧儿的太子之位就完了。”
她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尉迟傲天冷冽如霜的逼视中颤声辩解:“大王,我对天发誓,守灵那些年我绝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尉迟萧然的事!”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难道要本王把尚矛矛找来和你当面对质么?”尉迟傲天看向闻人心冉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沉声逼问。
“原来是他!”闻人心冉总算明白了尉迟傲天从哪里知道这事,她凄然一笑,“那都是他的猜测之言,我本是将死之人了,如果做过就算承认了又何妨,可即便是对大王您,也是在您找到我和萧儿之后,我才心生爱慕,如果您一定要信尚矛矛一面之词,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她跪倒在地,抽泣起来。
尉迟傲天在殿内踱步,靴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格外明显。
闻人心冉则颓然匍匐在地上,任由周身的温度流失,而她的心早已比任何事物都更加冰冷。
第169章临终你现在还没有登上王位,生死不过……
闻人心冉匍匐在尉迟傲天壮如山岳的身躯前,卑微得仿佛是山脚的一颗杂草,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尉迟傲天一言不发,凤宫四周烛火的倒影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不停的跳动挣扎。
他一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换做旁人犯下这些罪行,此时早已被扒皮抽筋、死无葬身之地了,可闻人心冉不一样,她是大哥的遗孀。
也正因为如此,对闻人心冉的恶行,尉迟傲天一再忍让,换来的却是闻人心冉的变本加厉,而在守灵期间和男人私通更是触及了尉迟傲天的逆鳞。
想到尉迟萧然,尉迟傲天怒发冲冠:“大嫂!你叫本王如何再信你!我信了你多少次,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信任?你说!”
他看向闻人心冉时眼角几乎瞪裂,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快要把胸膛憋炸。
“大王饶命……”倒霉的杨乐师此时刚巧醒转了过来,听到尉迟傲天的怒吼,吓得心胆俱裂,情不自禁的出声求饶。
“死!”满腔怒火仿佛找到了发泄之处,尉迟傲天豁然拔刀,挟着怒意将杨乐师一刀两断,鲜血混杂着脏器溅了闻人心冉一身,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啊!”一声惊呼自远处传来,人群簇拥下,忆萧匆匆赶到。
他本已睡下,可一听说尉迟傲天来凤宫兴师问罪,不及更衣便匆匆赶来,甚至连靴子都穿反了。
没想到一来便看到尉迟傲天拔刀斩杀杨乐师,忆萧顿时意识到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他步履踉跄着便要冲上前去为母后求情。
“太子不可啊,大王正在盛怒,恐怕会迁怒于你……”宫人想要拦住忆萧。
忆萧虽然怯弱,但不是傻子,他明白闻人心冉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可他宁愿做一个普通百姓,能够常伴于母亲膝下,只要母后平安无事。
若是今天母后出了事,他宁愿不要自己独活,想到这儿,忆萧甩开宫人的手,面色凄然的走到尉迟傲天面前,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父王,请饶过母后吧!”没几下,忆萧的额头便已磕得鲜血淋漓。
一刀斩了杨乐师,尉迟傲天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只是他已经再也不愿相信闻人心冉了,此刻对这个女人,他只有深深的厌恶。
“即日起将闻人心冉逐出漠苍城,发往南灏城幽禁,不得出南灏城半步!”尉迟傲天冷冷的宣布了对闻人心冉的判决。
“父王三思啊!”忆萧知道母亲的病情,南灏城不过是一个边境小城,缺医少药,闻人心冉现在的状态去那儿,和等死无异。
“萧儿!”闻人心冉挣扎着爬起身拉住了忆萧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对尉迟傲天深深行了一礼,“谢大王恩典。”
对她来说,只要忆萧的太子之位不受影响,便是今日死在凤宫又有何妨。
尉迟傲天命令即下,很快便有士兵上来架起闻人心冉便往宫外走去。
“萧儿,母亲走了,你要好好的。”闻人心冉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皮口袋任由士兵摆布,望向忆萧的眼里藏着无限眷恋和不舍。
尉迟傲天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看忆萧一眼。
“母后!”忆萧一路追着闻人心冉,直到出了宫,才无奈的停下脚步。
“太子,回去歇息吧,您头上的伤得赶快包扎上药才行。”
忆萧额头的鲜血不停顺着脸颊划落,狼狈不堪,他却无暇顾及,甚至连宫人在一旁的劝告他都充耳不闻。
他的眼前一会儿是尉迟傲天冷酷的身影,一会儿是满身血污的闻人心冉。
“母后……”忆萧喃喃自语着,仿佛丢了魂魄,向着尉迟傲天的寝殿走去。
“父王,母后不能去南灏城,她会死的……”忆萧的眼泪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泪痕,跪倒在曜日殿外,嘴里不断重复着为闻人心冉求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