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怎么了。”尉迟傲天和林瑶朝夕相处,立刻察觉到了林瑶的异样。
“……大王。”林瑶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把信收了起来,她注视着尉迟傲天,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尉迟傲天对自己的关心。
她忽然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观察过尉迟傲天了,身居高位并没有抹去这位王的锐气,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和犀利,日夜不辍的习武,让尉迟傲天雄壮的体魄依旧不减当年。
虬结的肌肉让人毫不怀疑这位王的万夫不当之勇,那宽阔的胸膛也是带给林瑶温暖的安全港湾。
最让林瑶痴迷的是尉迟傲天的肩膀,宽阔得似乎能扛下一切,这就是她的王,她的男人,也是她勇气的来源,有他做后盾,自己便什么也不怕。
瞬间,林瑶便有了决断,她决定,暂时不把事情告诉尉迟傲天。
“我没事,只是想到大嫂的死有些伤感。”
尉迟傲天明白林瑶不想说实情,他轻轻的走上前,将林瑶搂在怀里,长满茧的宽大手掌亲亲摩挲着林瑶的肩膀,“瑶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保护你。”
他的声音虽小却低沉有力,像是点兵时的战鼓,一字一句的撞在林瑶的心里,林瑶毫不怀疑,尉迟傲天真的会为了保护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
她把头深深埋进尉迟傲天的胸口,鼻尖尽是男人身上那熟悉的带着铁和血的体味,这一刻,林瑶愿意把自己的肉/体、心灵和所有的一切都交给这个深爱她和她深爱的男人。
“对了瑶儿,我做了决定把大嫂永封为王后,你不会介意吧。”尉迟傲天感受着怀里佳人如水般溢洒而出的柔情,略带歉意道。
虽然这个决定弥补了尉迟傲天对闻人心冉的遗憾,但是对林瑶似乎有些不公,特别在此刻,爱意正浓,尉迟傲天对林瑶的愧疚也难免溢于言表。
“我不在意的,大王,我只要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意。”林瑶梦呓般的呢喃着,她只想享受在尉迟傲天宽阔怀抱里的每一秒,其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尉迟傲天点点头,把林瑶抱得更紧了。
……
“母后你等等我!”
忆萧惊呼着坐起,夜已深,原来是一场噩梦,可他多希望这不是一场梦,至少,梦里还能见到母后。
端木玑薇起身也被惊醒,她轻轻的点燃了灯烛,让幽暗的寝殿里多了一丝光。
“母后已经病得那么重,难道父王看不到吗,他根本就是想让母后病死……”忆萧哽咽道。
这些话,忆萧在心里憋了很久了,以往他总是能对闻人心冉吐露心事,但现在,闻人心冉死了,他像是个被抛弃的孤儿,无助而绝望。
幸好,端木玑薇承担起了倾听者的角色,她为忆萧倒了一杯茶水,静静的听他说着。
“南灏城那样偏僻的地方,他怎么狠得下心,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忆萧咬牙道:“母后受尽欺辱而死,若不是她丧期未过,我一定亲自去质问林瑶,看她良心是不是能安!”
“林瑶在父王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你莫非不知道?”端木玑薇冷笑:“你要动她,先得过父王这关,你敢反抗父王吗?就从现在开始。”
忆萧却沉默了,尉迟傲天雄壮的身影仿佛一座大山盘桓在他的脑海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不敢了?”端木玑薇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听说你在南灏城把欺负母后的恶仆打成了残废,我还以为你有了些血性,啧啧……”
“可那毕竟是父王啊。”忆萧吱唔着辩解道。
“你把他当父王,他把你当什么?”端木玑薇哼了一声:“晚上我听人说,今天林瑶心情欠佳,父王抱着她温存了一夜,你母亲的丧期还没过呢,他们恩爱的时候,有想过你和你的母亲吗?”
“他们!”忆萧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一直可以回避不去想林瑶,但端木玑薇描述的画面却像一把匕首,划开了忆萧自欺欺人的自我保护。
一瞬间,母亲的尸体、尉迟傲天和林瑶的恩爱像走马灯一样在忆萧眼前不断闪过。
“啊——”他抱着头痛苦的呜咽起来,像一只绝望的野兽,“林瑶,你不得好死,等到有一天你人老珠黄不再得宠,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母后更惨,你会下地狱!我若当上国王,一定用最残酷的刑罚处决你,我要你痛苦万分的死去!”
任由忆萧发泄般的诅咒完,端木玑薇才开口:“你骂得再凶,能把林瑶骂死吗,你别忘了,父王已经除掉了你的母后,你的太子之位还能留多久,现在再不找机会保命,你的死期恐怕也不远了。”
忆萧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这也是他内心一直不愿面对的恐惧。
一时间,忆萧有一种错觉,虽然寝殿内外护卫森严,但他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想到这里,他握茶盏的手抓得更紧了,不知是害怕还是怨恨。
……
尉迟傲天和忆萧回来的第二天,端木放却病倒了,他是为军营而生的人,戎马一生,一旦闲暇顿时被病魔趁虚而入。
羊佗诊断后说是积劳成疾,需要静养。
这些年端木放跟着尉迟傲天出生入死,尉迟傲天从没想到这个老兄弟会有病倒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便叫人重新修缮了大将军府让端木放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