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岳父你多虑了。”忆萧自负的指了指身后大军:“眼下我兵精粮足,尉迟傲天再厉害,我又何惧之有,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尉迟傲天已经老了,我会亲自击败他。”
“疯了,疯了!”端木放听到忆萧如此大言不惭,心里彻底对忆萧失望,他很后悔,为何要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妄人,“好,既然你不听劝告,今天我来替大王教训逆子!”
说完,端木放朝后一挥手,他带来的人马早有准备,齐齐向后退去,准备冲锋。
忆萧见此情形,冷笑一声,跟着亲卫迅速退入了队伍之中,他指着端木放大声道:“此人乃暴君尉迟傲天的左膀右臂,将此人诛杀等于是斩了尉迟傲天一臂,今日谁能将他杀死,重重有赏!”
“大言不惭!”端木放讥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杀我!兄弟们,随我冲阵,替大王拿下这逆子!”
今日随端木放前来的,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漠北军中精锐,早在之前便已开始准备,端木放一声令下之后,便一往无前的跟着端木放杀向叛军。
他们人数不如前方大军的十分之一,但人人控马娴熟,勇武不凡,在气势上丝毫不弱于忆萧的大军。
“放箭!放箭!”忆萧感受到了端木放的骑兵带来的巨大压力,他不等端木放的骑士进入射程范围便大声下令。
万箭齐发,箭矢却在端木放等人马前十几步就无力的坠下,除了溅出一片泥花外毫无威胁。
端木放和身后的骑士们见状,齐齐发出一声哂笑,忆萧的临阵指挥,简直像是笑话一样。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对付你何须大王亲自出手!”端木放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他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再次提速。
叛军浪费了第一轮箭矢,在射出第二轮之前,端木放便一马当先撞进了叛军的队伍里。
“噗!”为首一名叛军步卒还举着弓箭,端木放的刀锋便已轻轻抹过了他的喉咙,涌出的鲜血溅入满地的泥浆,显得无比污秽。
两侧的叛军见状,齐齐挺矛来刺,但端木放早有准备,他拉紧马缰,战马人立而起,躲过了两支长矛的夹击。
端木放的战马也跟随他许久,人马心意相通,它在半空中扬起前蹄,随即狠狠向其中一名叛军踏落。
“咔嚓!”叛军虽然穿着布甲,却无法防御战马的重力,他的胸口明显被踏得凹陷下去一块,狂喷鲜血向后飞去,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的眼神便已经涣散,丧失了生机。
战马落地,端木放反手一刀,将另一名叛军步卒斩首。
端木放勇不可挡,他身后的骑士更是如狼似虎,借着冲刺的威势,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叛军的要害。
叛军本就是起兵作乱士气不高,面对的又是端木放这员漠北军中的德高望重的老将,更加放不开手脚。
端木放这一小队骑士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前排的步卒面对滚滚马蹄不堪一击,第一道防线立刻崩溃。
雨下得更大了,端木放一刀斩杀一名叛军,雨水立刻将刀锋上的鲜血冲刷得一干二净,他抬眸望向前方,透过雨幕隐约可以看见忆萧躲在前方不远处的护卫当中。
“跟我冲杀!活捉忆萧,我要亲自带他向大王谢罪!”端木放越战越勇,一路杀戮,离忆萧越来越近。
“拦住他!拦住他们!”忆萧惊慌失措,身旁亲兵立刻分出一队人马,迎向势不可挡的端木放。
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骑士,端木放毫不畏惧,这些骑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甚至有不少还是端木放能叫出名字的漠北勇士。
“可惜,绵羊率领的狼群,终究还是一群绵羊!”端木放冷笑:“忆萧大逆不道,你们现在倒戈反悔还来得及。”
叛军骑士面面相觑,眼中均有一些无奈。
忆萧却在后面大声道:“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你们都已经跟我举事,以尉迟傲天的脾气,难道会放过你们吗!要想保住性命,就斩杀端木放,再击败尉迟傲天,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他的一番话,击中了叛军们的软肋,想到尉迟傲天的冷酷,他们知道,从跟随忆萧踏出封地的一瞬间开始,所有人便都已没有退路。
“杀!”叛军的意志逐渐坚定,向端木放等人围拢过来。
端木放眼看这些叛军快要被自己劝服,又被忆萧一番话给生生逼了回去,他心中更是悲凉。
叛军大部分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漠北士卒,端木放打心底里不想和他们生死相拼,可事到如今,已不再是犹豫的时候。
他把所有情绪都压到了心底,虎吼一声,迎着上来的骑士便是一刀,刀光如匹练,那骑士一声惨呼被斩落马下。
在端木放的身后,他手下的骑士们策马拱卫,叛军的鲜血刺激了他们的战意,不仅没有一丝疲倦,反而兴奋异常。
这批忆萧派来拦截的亲卫面对端木放凶悍的兵锋并没有支撑太久。
“我岳父疯了,竟如此神勇!”忆萧一边骂着一边拨马向后方逃窜。
端木放眼尖,立刻发现他要走,随手便拔出一支插在地上的断矛,瞅准忆萧的肩膀狠狠掷出。
断矛挟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向忆萧。
“小心!”忆萧身旁亲卫眼疾手快,拨马狠狠撞了忆萧一下,断矛险之又险的擦着忆萧的脸颊飞过,射中前方一名骑士,将他狠狠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