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姝女很清楚:她与南宫静女虽是同宗姐妹,身份却天差地别。
父皇是不会惩罚眼前这个妹妹的,甚至会断定求情之事是自己在背后怂恿,那就是她的灭顶之灾了。
她从不是一个人活着,她的母妃在宫中并不受宠。若是因此遭到牵连,自己就是万恶的罪人!
嫁罢,嫁罢!
这就是她南宫姝女的命了。
“二姐求你了,别去,别去……我,我嫁!我愿意嫁给他!”
……
齐府内,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餐食。而齐颜却瞪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小半月,只用过几餐稀粥。
哀大莫过于心死,从岁撑犁部遭难;十年来她生命的每一日靠的都是这份仇恨的支撑。
哪怕面具人如何严苛,齐颜从未生过一丝怨言。只要能报了这份血海深仇,这又算什么?
她忍着心中的仇恨和厌恶去学习做一个渭国人,毫不犹豫的服下了穿肠奇药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从童生试伊始,揣摩着考官的心思品性,带着心机去写每一个字!
接近公羊家,与南宫望集团虚与委蛇,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这一切的一切,到头来却因一道圣旨付诸东流,大仇未报却面临着灭顶之灾。
突然,齐颜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的决然:据说南宫静女是南宫让最疼爱的女儿。那么……大婚之日就是她最后的机会!即便不能手刃所有仇人,也要让南宫让尝一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笃笃笃。”婢女敲响了房门:“老爷,宫里派了御医来,已在前厅候着了。”
齐颜强撑着坐了起来:“快请。”
御医很年轻,穿着御医院碧蓝色的罩衫身后背着药箱,来到齐颜面前撩袍跪下:“驸马爷,陛下听闻驸马爷身体抱恙十分忧心,派小人来给您请脉。”
“多谢陛下恩典,有劳了。”齐颜将手伸了出来又对婢女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
直到听不见婢女的脚步声,一直垂首的御医抬起了头,嗔怪道:“你真的病了?”
齐颜扯了扯嘴角:“别来无恙。”
原来,这位年轻的御医正是阔别四年的丁酉。
当年二人先后出谷,丁酉奉命参加五年一度的御医院的民间考核,凭借精湛的医术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如今已经从一名药童熬成了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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