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的心头一沉:父皇派四九公公守在这儿就是为了拦住自己,难道……
“殿下……”齐颜低低的唤了一声。
四九收回拂尘,目不斜视的说道:“驸马爷,别让陛下久等。”
“是。”
南宫静女向齐颜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去吧,本宫就在这等你。”
齐颜从角门进入大殿,拎着衣襟下摆来到大殿正中:“儿臣叩见父皇。”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让才放下手中的奏折:“知道朕为何宣你入宫吗?”
齐颜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紧绷:“儿臣不知。”
南宫让冷笑一声:“回京后都见过什么人?”
齐颜知道南宫让是在追责公羊槐的事情,但对方这么问,谢安的事情便不能带过,只得模棱两可的说道:“昔日故友。”
“朕怎么不知道你与公羊府有旧?”
“儿臣与公羊府二公子是景嘉四年童生试的同窗。”
“你这是承认见过公羊槐了?”
齐颜的身体抖了抖,跪匐在地上不敢出声。
而这一细小动作自然被南宫让看了去,他冷冷的说道:“认清自己的身份,再胆敢做不知轻重的事情,休怪朕无情。”
“是。”
“念在你是初犯又是为了同窗之谊,这次便不追究了。”
“谢父皇。”
齐颜从地上爬起,垂首退了数步才转过身,单手扣在腹部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殿门走去。
出殿前,重重的捏了一把小腹上的软肉,才跨过门槛。
南宫静女见齐颜惨白着一张脸,抬手去扶她的胳膊。
谁知齐颜竟闪开了身体,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被齐颜的目光刺痛了眼:“驸马?”
齐颜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先请。”
出宫的路上,齐颜始终跟在南宫静女身后一步。南宫静女几次停下让齐颜走到她身边来,谁知齐颜却犹如被吓破了胆,低眉顺眼说:“不敢僭越。”
南宫静女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挨到上了马车,开口问道:“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这样?”
齐颜按着双膝垂下头,用哀伤的口吻回道:“从前是臣不知轻重失了本分,今后定会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