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吉雅说道:“谢谢陛下成全。”
南宫让终于露出笑意,招了招手:“来,坐到朕身边来。”
场中的气氛凝重的快要滴出水来,自元后马氏薨逝,南宫让再没让任何女子在这种场合坐到他身侧。
高贵如惠贵妃,贤良如贤妃、甚至与元后肖似的良妃、后宫的妃子使近浑身解数,做梦都想陪在南宫让身侧出席正式场合,都没有成功。
后位空悬,能坐到南宫让身边的意义非凡。
吉雅不明白这个道理,其他人却是明白的。
南宫静女眼睁睁的看着吉雅大方的坐到自己的父皇身边,心口发堵眼眶一红:那个位置是母后的。
父皇明明说过他这一生绝不会让任何女人染指母后曾经拥有的一切,这个吉雅又算什么东西?
比自己的几位皇兄年纪还小呢……
南宫姝女也是五味杂陈,自己的母亲跟了父皇半生,诞下一位公主却只封了一个昭容,这草原公主尚未侍寝位分就高过了自己的母亲……
侍寝次日,所有位分比她低的都要到她的宫中参拜她,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要跪在一个十九岁的少女面前,喊她一声“姐姐。”南宫姝女就感到阵阵悲凉。
南宫让急不可耐的拉着吉雅的手摩挲,吉雅非但不躲反而软绵绵的靠在南宫让的身上:“适才有件事忘记同陛下说了。”
“哦?是什么?”
“关于那位贼将,乞颜阿古拉……”
吉雅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场中异常安静,坐在靠近御案的皇室成员和重臣恰好能听到。
齐颜死死的攥着拳头,双腮隆起:难道,自己的复仇之路就这么结束了?
她远远地望了南宫静女一眼:你是否会亲手杀了我?
吉雅倚在南宫让怀中,亦在打量着齐颜。
十一年了,他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只是长高了些,五官更加俊秀、身子还是那么单薄……脸上不知怎么弄了一道疤,反而有些王子的样子了。
看到齐颜的那一刻吉雅险些失控,好在这几年她与几位兄长虚与委蛇,练就了一副喜怒不行于色的好本领。
当年父亲最恨的人就是草原猛虎苏赫巴鲁,如果不是他,图巴部也不会走到末路,后来父亲打开了草原大门将祸水引到了草原。
图巴部从此成为草原的霸主,但只有吉雅知道:那几年父亲仿佛苍老了十岁。
之后图巴部的祖坟被草原同胞刨了,父亲却没有追究。只是在喝醉后总对她说:他是草原的罪人,会受到天神的处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