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臣再悄悄把殿下送回正殿,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殿下来过。”
那夜,南宫静女就这样窝在齐颜怀中一直到天亮,两个人大部分时间是静默的,但也说了不少体己话。
齐颜不时将手搓热了贴在南宫静女的小腹,而南宫静女虽有些羞,却还是红着脸乖巧地享受着爱人的温柔。
……
京城巍峨的城墙在浩荡的队伍身后逐渐化成一个小点儿,又消失不见……
马车亦颠簸起来,齐颜从回忆中抽离,随手拿过铁钩拨动炉中的银炭,火苗无声地窜动扑出丝丝暖意。
两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离南宫静女这么远,却觉得她们的心紧紧地贴在一处。
京城偏南,洛水偏北、越往北边越泥泞,大雨倾盆,狂风呼啸……
马儿的嘶鸣声不时传来,每个人的心情都谨慎而沉重。
这样的天气和他们背负的使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蓁蓁公主驸马,工部侍郎齐大人的身体一直不好,京中官员都略有耳闻。
队伍行驶了半个月,齐颜下马车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驾车的侍卫都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得益于此,她只需端坐在马车中偶尔掀开车窗,看看这天怒神罚的狂风暴雨就行了。
队伍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州——晋州。
真可谓是多灾多难的一座州府,也是齐颜这个身份的故乡。
景嘉元年的那场瘟疫令晋州十室九空,虽然过了十年人口依然很稀少,城防老旧、排水设施形同虚设,一场暴雨便令整座城池陷入了瘫痪。
好在晋州曾经辉煌过,前朝在这里修有行宫、晋州太守早在南宫望出发前就开始修缮行宫,他们来的时候正好可以住进去。
齐颜作为皇亲国戚又是南宫望的秘密幕僚,被安排在离南宫望很近的别院内。
晚膳是在各自院子里用的,天刚暗下南宫望便仅带着两名心腹来到了别院。
齐颜放下手中的书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殿下。”
南宫望坐到主位上,抬手揉了揉肩膀:“妹夫不必拘礼,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坐下说话。”
齐颜:“谢殿下。”
南宫望从怀中拿出一卷图纸:“这是先遣匠人测量的漕运图纸,过几日工部就要忙起来了,你先看看。”
齐颜扫了一眼,平静地说道:“殿下也知道,臣这个工部侍郎不过‘有名无实’罢了,许多事情尚在摸索阶段、还要劳烦殿下做决定。”
南宫望笑了笑,收回图纸:“本宫来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商量。”
齐颜:“臣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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