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槐垂下了头,心有不甘:“父亲教训得是。”
公羊忠怎会不知自己的儿子不服气,但这次他没有再顾忌公羊槐的自尊心,继续说道:“眼下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了,五皇子并未失势,我们若是轻举妄动他不会放过咱们的,就算转而投靠三皇子寻求庇佑也不过是两姓家奴罢了。”
公羊槐:“难道就只有坐以待毙这一条路了?”
公羊忠:“为今之计……只有从长计议了,还好三皇子不在,少了一个落井下石的人,或许没有为父想得这么严重。”
公羊槐:“儿子这就进宫去,看看能不能把五殿下劝回来。”
公羊忠:“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静观其变吧。你先回去。”
公羊槐:“是。”
公羊槐走后,公羊忠疲惫地向后一靠:心中升起一股无力和绝望。自己已经老了,两个儿子却顶不上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宫中的情况何尝不是如此?陛下雄韬大略,几个儿子却都不成器,不然也不会迟迟不立太子。
……
南宫达为了让少殇的幼弟能入葬皇陵,在甘泉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导致第二天的早朝都停了。
四九亲自来传旨说:朕之幺子早殇,悲伤难以自持,停朝一日。
当天下午,在南宫达昏倒后甘泉宫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四九指挥几名内侍将南宫达送回了府邸,紧接着下了第二道圣旨:五皇子南宫达监国不力,在其监国期间失察,令皇子早殇,勒令其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誊写经文为九皇子超度。
另,敕封九皇子景王,葬于京畿的景山之上。晋九皇子之生母张氏为静妃,因景王无子忧其魂魄难安,命工部在景王墓旁修建一座寺庙,着静妃同景王灵柩一同出京,到寺庙中为景王祈福。
虽然看起来是一封晋封的圣旨,实际上是把静妃打发出宫了。
也无怪,景王是静妃唯一的儿子,景王少殇,静妃在宫中再无倚仗,待新帝登基会将同宗兄弟分封到各地去做藩王,有子嗣的妃子可以随着到封地去,那些没有子嗣的妃位娘娘大多要到皇陵去守墓。
而位分再低些的,或许会遵照先帝的遗旨殉葬,南宫静女心疼幼弟,算是给了静妃最好的安排。
静妃领了圣旨并无半点异议,到甘泉宫外三跪九叩谢了恩,随着灵柩一同出京了。
南宫达被禁足后,南宫静女寻了一个由头火速将齐颜提升为中书右仆射,官阶犹在左仆射陆伯言之上,三皇子和五皇子均不在,朝中二党犹如群龙无首自然没人有异议。
至此,齐颜稳坐文官行列的第二把交椅,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仅隔了一个中书令。
闲暇之余,南宫静女也会黯然神伤:如齐颜所料,自己成了景王之死的最直接得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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