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嗯,知道了。”
齐颜:“再有……就是关于景王殿下的事情。臣以为殿下猜测的不错,或许景王的事另有蹊跷。”
齐颜的大脑空白了须臾,她已经太久没有睡觉了,思维陷入了混沌,她在努力地组织语言,既要提点到南宫静女又要让对方听不出什么端倪,脑海中又传出一阵刺痛。
南宫静女:“可是本宫实在想不明白,景王是不过十三岁,以父皇目前的身份和其母妃的位分来看,他都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到底是谁如此狠毒呢?”
三皇子一直不在京城,而五皇子……南宫静女自幼便与这位哥哥很亲厚,虽然他的嫌疑最大,但南宫静女本能地不想怀疑对方。
剩下的几位皇子要么是没有能力,要么就是没有动机。不过有一点南宫静女很坚定:景王绝非正常死亡。
又是长长的一段沉默,齐颜轻声回道:“所以臣才会万分的不放心,殿下……可否答应臣一件事?”
南宫静女:“你说。”
齐颜:“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垂帘听政的人是殿下,这段时间宁可停朝也不能暴露,至少也要等到臣回来以后再说。”
南宫静女:“好,我答应你。”
齐颜又道:“还有!还有……日常的饮食方面,殿下若不愿让宫婢试毒,那就……那就在御花园里养一批兔子,每日三餐都先让兔子尝一尝。”
南宫静女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心疼齐颜困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不忘嘱咐自己,好笑的是:“兔子吃米饭么?”
齐颜:“……总之,鸡鸭鹅狗,随便殿下养什么,就是不可以不试毒!”
南宫静女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回道:“我答应你。”
齐颜:“还有……,提防食物相冲,莫要贪嘴了。”面具人的歧黄之术深不可测,以对方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所有的食物都无毒,但碰到一起以后变成杀人于无形的剧毒。在齐颜的记忆中,南宫静女是个贪嘴的,对好吃的东西百无禁忌,记得那年上元节灯会这人可是从街头吃到了街尾。
南宫静女的眼眶有些湿:“知道了。”
齐颜:“酒……要少饮,喝酒伤身。”
南宫静女:“嗯,好好睡一觉吧,你说的我都记下了,都听你的。”
身旁没了声音,南宫静女以为齐颜已经睡着了,刚想帮她换一个新的净布敷眼睛,却又听到对方呓语般的呢喃声:“臣不放心……”
殿内很安静,南宫静女听得清清楚楚。
她偷偷擦去了眼眶中溢出的晶莹,温柔地拿开了齐颜眼睛上的净布,对方已经熟睡,浑然无觉。
南宫静女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捏着温热的净布百感交集,她重新洗了一块回道床上,把叠好的净布贴到齐颜的眼睛上,支着身子注视齐颜良久。
最后,倾身在齐颜光滑的额头上落下浅浅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