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在滚动中脱手,齐颜缓缓地弯下了身子从靴筒里取出了钱通给的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闪闪寒光。
那匹狼就在齐颜的不远处,低匐着身体随时都会扑过来。
一滴汗珠从齐颜的额头上滑落,顺着眉毛淌到了眼角,齐颜不敢去擦,甚至不敢眨眼。
齐颜心如擂鼓,双膝亦有些发软。她知道:这把匕首太短,即便能够击杀这匹狼自己也必定会受伤。
她挥了挥手中锐利的匕首震慑这匹狼,然后趟着脚往自己坠马的方向挪过去,她动狼也跟着动,始终维持着危险距离。
狼的低吼声越来越大,齐颜担心再拖下去会有轻伤的狼追来,届时腹背受敌自己必死,可是她不敢提速担心让这匹狼理解成自己要逃跑而扑上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是齐颜二十五年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成股的汗流下来,齐颜强压着逃跑的本能,克制恐惧。
终于!齐颜感觉到脚碰到了一个硬物,她直着身子缓缓地半蹲下去,摸到了遗落的长弓。
有长武器在手齐颜的内心稍安,可就在这时那匹狼也毫无预兆地扑了上来。
齐颜被扑倒在地,一股腥臭气味从狼的口中喷出,琥珀色的瞳仁里,狼牙的倒影越来越清晰。
时间仿佛静止了,齐颜的脑海里飞速闪过无数个画面。
有草原,有故人、有仇敌、还有……南宫静女。
……
“啪”地一声,南宫静女豁然起身。提着热水壶的秋菊慌忙跪在地上。
秋菊:“奴婢该死!”
南宫静女“啧”了一声,飞快地把桌案上的一摞公文呈表拿开,免于热水的侵染。
夜已深沉,未央宫却灯火通明。这几日南宫静女的效率低下积压了不少公文,今夜更是莫名地焦躁不安。
她听从了齐颜的劝告,自齐颜走后就没有再上朝,而是改为处理谢安的事,谢氏一族钟鸣鼎食上百年,树大根深盘根错节。
谢安是个聪明人,为了保命做了污点证人。
按照渭国例律:凡首告者,不灭九族。且在案件尘埃落定前不对首告之人上刑,若首告立下大功,首告者或可免死。
谢安倒是没有供出南宫望,这条线是南宫静女自己查到的。但是他咬出了不少朝廷重臣和封疆大吏,这是一个无比庞大,触目惊心的利益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让南宫静女有些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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