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弱冠的景王殁了,煊赫百年的谢府也倒了。
后者对京城百姓的波及很大,京城将近三分之一的商铺或多或少都和这位谢大官人有些关系,三堂会审时不时就抓几个人进去提审,如此这般折腾下来京城百姓已经快到临界点。
南宫姝女见到钱通吓了一跳,辨认良久才想起他的身份。
南宫姝女:“你不是随行去了洛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钱通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好的信封,连同齐颜的贴身玉佩一起举过头顶:“十万火急,叩请殿下入宫转交蓁蓁殿下。”
南宫姝女面色凝重接过了信,钱通完成了使命,一根紧绷的神经随之松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倒在了地上。
南宫姝女发出一声惊呼,装着胆子探了探钱通的鼻息,发现只是昏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她命人将钱通安排在客房,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出发入宫。
在马车上,南宫姝女曾数次向拆开信看看,直觉告诉她:钱通如此急迫不是洛北生变,就是他的主人齐颜出事了。
通过与小蝶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南宫姝女也渐渐发觉小蝶对齐颜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类似亲情的感情。
她不知道小蝶和齐颜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若齐颜出事小蝶会发病的。
南宫姝女沉吟再三,最终压下了这个念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点品格她还是有的。
南宫静女刚好批完了奏折,听说二姐来了自是欢喜,用黄绸子盖上了书案,命陈传嗣守在门口,独自往正厅去了。
南宫静女:“二姐今日怎么得空入宫?”自从得了“佳人”,自己这个二姐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她了,最多去探望玉箫。
南宫姝女:“你们先下去吧,我们姐妹要说些体己话。”
闻言,南宫静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了解南宫姝女若非十万火急,绝不会做出此等喧宾夺主的事情。
南宫姝女从怀中掏出一物,南宫静女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看到了齐颜的贴身玉佩。
南宫静女当着南宫姝女的面撕开了信封,举着信纸僵在了原地,短短的几句话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信纸飘然落地,南宫静女的身体晃了晃。
南宫姝女:“小心!”她扶着南宫静女坐到了椅子上:“出什么事了?”
见南宫静女怔怔出神,南宫姝女转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信纸,只见:
殿下,见字如面。
景嘉十五年六月初六,臣抵达燕然府。
然,北九州节度使:额日和阿努金与臣交谈之中屡出僭越之语,臣念及不习礼节,或为无心之失,又恐阿努金已生反心危机社稷,遂自请深入,秘行调查之事。
至此时,臣并无确凿证据,恳请殿下切莫过牵,然防范之心不可无,还请殿下早做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