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武一进门,齐颜便叫了一声“大姐夫”。
上官武:“妹夫辛苦了,你这脸?”
齐颜面露羞赧摆了摆手,反问道:“大姐夫怎么来了?是否是收到了陛下的旨意?”
上官武面露古怪,答道:“非也,是内子接到了蓁蓁殿下求救的飞鸽传书。”
齐颜故作错愕,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是我害了殿下……”
上官武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妹夫此话怎讲?”
齐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道:“只因北九州节度使阿努金屡出僭越之言,可毕竟草原蛮夷不司教化,不懂礼数,实在是不好判断对方的用意。但洛北的安定关系社稷,我不敢大意,就修书一封命随从连夜送到京城,我那随从身份低微入不得宫,只能让他先到灼华公主府,请灼华殿下将信转交给蓁蓁殿下,再叩禀报陛下知晓,定夺。”
上官武点了点头:“妹夫的顾虑并无道理,怎么说是害了蓁蓁殿下?”
齐颜看着上官武:“大姐夫亲率大军赶来,难道不是害了殿下?”
上官武:“这……情况危急,我也只好如此。”
齐颜:“我明白,以我的推测或许是陛下身体抱恙,蓁蓁殿下未能得见又心系于我才会如此。可是依照律例后宫不得干政,私通番将调动戍边部队更是死罪,虽然我已修书奏请陛下,但大姐夫毕竟没有接到圣旨。”
上官武拍了拍齐颜的肩膀,宽慰道:“事出紧急,再说我是秘密出城的,你也不必太担心。”
齐颜心中冷笑,脸上做出一副担忧的神色:“都怪我思虑不周!竟错将三位殿下都牵扯进来,还连累了大姐夫!大姐夫有所不知……”齐颜说道这里故意停住了,表现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上官武坐到齐颜旁边,问道:“妹夫但说无妨,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齐颜往上官武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姐夫久在边陲或许还不知道。这几年陛下身体不好,自二四两位皇子被圈禁后……三五党争激烈,如今三殿下又殁了,太子的人选八成要落到五皇子的头上。出兵动作这么大,暴露是迟早的事儿……历朝历代新君即位定伴随大肆封赏,大姐夫手握重兵,虽是皇亲但谁又能猜到五殿下的心思呢?或许他有更好的心腹人选,出兵这件事就算现在不追究……怕是要被秋后算账。”
上官武听完,脸色一沉。
齐颜的话戳到了他的心坎里,上官武原本是镇北将军府的嫡次子,这世袭将军的位置原本是要落到他兄长头上的,可后来他的兄长被人毒害,才落到了他的头上,幽州离京城虽远却从未脱离开政治的漩涡。
本来上官武还有些别的心思,但听完齐颜的话基本打消了。
上官武沉吟半晌,问道:“依妹夫之见,该当如何?”
齐颜屈指敲了敲桌面:“敢问大姐夫,我的随从现在何处?”齐颜了解钱通的个性,送完信不可能不回来。
上官武挑了挑眉,如实回道:“内子来信说,的确有一位姓钱的少年到幽州送信,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带兵出发了。为了保险起见那位少年正在幽州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