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目色一黯:“还是老样子,恢复到从前怕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维持着。”
齐颜:“为殿下瞧病的御医可靠得住?”
南宫静女:“是四九公公亲自安排的,应该不用我们担心。”
齐颜:“提防一下总是好的,这个节骨眼越是小事越不能马虎,古往今来被小事打败的英雄不计其数。”
南宫静女:“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
齐颜:“嗯。”
次日清晨,齐颜便穿戴整齐出城去迎接南宫素女了,同去的还有灼华公主的驸马,太尉府二公子陆仲行。五皇子的腿脚不便如此安排并无不妥。
陆仲行虽然领了御前侍卫的刀总,但并不用上朝,而且自南宫让病倒宫宴也能免则免,说起来齐颜也和这位连襟多年不见了。
陆仲行留着两撇山羊胡,刚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发福了不少,已经养出了将军肚,看来这些年生活得很滋润。
他与南宫姝女的这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听南宫静女说,陆仲行已经将几房姬妾接到了驸马府养着,而且驸马府的账一直走得是灼华公主府的,其中几名姬妾又给陆仲行生了几个女儿,按照这个架势日后再得男丁,怕是要直接过继到灼华公主的膝下,求个名分。
几年前陆仲行和某位姬妾就生过一个儿子,但那个男孩被过继到了太尉府长子陆伯言的膝下,如今那个孩子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据说非常聪明伶俐,陆仲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子叫自家大哥为父亲,却唤自己为二叔,最主要的是陆伯言在这之前早就有儿子,那个孩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自己这个儿子未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这样一桩往事让兄弟二人的间隙更深了,恰好这几年太尉陆权都龟缩在汤泉山上养病,陆仲行干脆过年也不回家了。
齐颜骑在马背上,对着陆仲行拱了拱手:“陆大人,别来无恙。”
陆仲行看着一身风骨的齐颜,眼中划过一丝晦涩难明的光,齐颜虽然被罢黜了官职,但毕竟是做过六部尚书的人,不想自己这个御前侍卫怕是要做到死了。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颜犯了这么大的事情结果只是被关了一个月,想必日后还会重新启用。
陆仲行心怀不忿,也只能在齐颜的样貌上找找场子,笑道:“哟,原来是齐大人,多年不见怎么还是毛头小子的模样,嘴上毛也没长一根?”
除了二人一同来迎接的还有礼部和宗正寺的官员,气氛立刻尴尬起来。
齐颜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平静地回道:“我家殿下不喜我蓄胡须,咱们身为驸马的,尽心服侍公主殿下才是首要的。”
京城谁人不知灼华殿下和驸马貌合神离,已经分居多年?反观齐颜和南宫静女的感情,可是人人称道的。
陆仲行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小子,舔着脸回击道:“那就祝妹夫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齐颜回以微笑,二人短暂的沟通也就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