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是,谢陛下。”
除了齐颜,南宫静女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即便心已经痛到无法呼吸,除了那一瞬间的失态,再无端倪。
南宫静女:“沐浴更衣。”
繁星:“是。”
南宫静女乘銮驾来到朝堂,满朝文武已经跪在哪儿等候了。
南宫静女:“诸位卿家免礼平身。”
众人:“谢陛下!”
南宫静女:“朕……不在的这几日让诸位卿家受惊了。”
众人附和了些漂亮话,再次陷入沉默,几个呼吸后中书省左仆射打破了僵局。
陆伯言:“启奏陛下,臣弹劾太尉公羊槐,其罪有三:无旨无诏夜留禁宫乃一罪也,私调军队封锁京城乃二罪也,以家丁府兵充替宫门侍卫,此乃三罪也。太尉公羊槐有谋逆之嫌,滥用职权,扰乱京城内廷之实,数罪并罚依例应革职贬为庶民,交由三司会审,若谋逆之罪属实,罪可诛灭九族!”
公羊槐出列跪到堂前:“陛下,事出有因,还望陛下明鉴。”
堂上二人一位是昔日太尉府的嫡子,一位是当朝太尉,武官集团不好站队纷纷保持了沉默。文官集团也都持观望态度,陆府虽然式微但根基仍不可撼动,公羊一族根基稍弱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羊槐如今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这趟浑水还是不蹚为妙,且看陛下如何定夺。
南宫静女沉默良久,她记着齐颜说过的每一个字,知道公羊槐是奉了齐颜的命令。
南宫静女抬手按了按胸口,里面传出了真实的痛感,可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
南宫静女:“此事乃朕之授意,缘由不便细说。陆卿家忠心一片,但弹劾的罪名并不属实,公羊槐,你起来吧。”
公羊槐:“谢陛下!”
公羊槐回了队伍里,后背却直冒冷汗……如此看来陛下与缘君并无嫌隙,自己的人头和全族的身家性命也保住了。
陆伯言脸色变了几变,不待开口就被中书令邢经赋打断:“既然陛下康泰臣等就放心了,只是京城封锁了数日,诸位大人耽搁了行程事小,京城百姓民心不稳事大,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南宫静女:“朕……今日疲累的很,一切等到明日朝堂上再议,若无要本,便退朝吧。”
下朝后,公羊槐请示南宫静女丁仪父子如何安置,南宫静女:“他们说的事朕知道了,先让他们回府,来日再议。”
公羊槐带着口谕过去,借机敲打了丁家父子一番:“丁大人,齐缘君可是当朝皇夫,陛下不比男子,皇夫亦是国本,你们父子……还是谨言慎行为好,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丁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带着丁奉山离开了。
齐颜回到承朝宫便进了书房,《论旧政十弊》剩下的不多了,坦白了身份的同时也失去了目标和退路,齐颜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等待总是难熬的,不如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南宫静女回到甘泉宫,命人锁了宫门,下令任何人不准打扰,独自回了寝殿,一头扎到床上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