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这不过是朕的家事,诸位大人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陆伯言:“陛下此言差矣,正所谓家国天下,君王之事便是国事,历朝历代能被君王养在膝下的皇子哪一个长大后不是国储的人选之一?所以……”
户部尚书年纪最长,出列抢白道:“老臣斗胆,请陛下三思。陛下就算是喜爱晏阳公主,赏些什么臣等都不敢过问,但帝王亲自教养的殊荣以晏阳公主的身份,恐怕担当不起啊!”
户部尚书倒不是陆伯言的人,而是真心为朝廷考虑的中正之士,齐玉萧的身世这些个老臣们都清楚,户部尚书担心南宫家的天下落在外姓人的手中。
南宫静女:“受不受的起朕说的算,还有……玉萧的金册玉牒乃先帝所赐,既然已经入了宗谱……朕希望今后有关于晏阳公主身份一事,不要再提。”
陆伯言:“陛下,这天下乃是南宫家的天下,晏阳公主的身上并无皇室血脉,还望陛下三思。”
南宫静女轻笑一声,她正等着陆伯言说这句话呢。
南宫静女:“说起来……忠烈侯虽然过继到了灼华公主膝下,但并未随灼华公主前往封地,而是留在了京城,是不是?”
陆伯言:“是。”
南宫静女:“忠烈侯年幼,目前是何人教导?”
陆伯言:“回陛下,由内人亲自抚育,臣也会不时考察他的功课。”
南宫静女:“哦……如此么?朕怎么听闻,忠烈侯在上书房内不好好读书,纠集了几名世家子弟仗势欺人,口出狂言?”
陆伯言脸色一僵,硬着头皮答道:“臣……不知。但臣相信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南宫静女慢悠悠地说道:“朕记得这孩子之前曾过继到你的膝下,忠烈侯为国捐躯后朕才重新将这个孩子回归宗嗣的,算一算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儿,没错吧?”
陆伯言:“没错。”
南宫静女:“所以忠烈侯当众辱骂晏阳公主为‘小杂种’到底是何人所教?”
陆伯言的脸色彻底变了,其余几位大臣听到女帝陛下如此说,也心里也多少明白了几分。
场中的哪一位不是饱读的鸿儒,最重视世家子弟的教养,即便是有人心怀龌龊也绝不会恶语伤人,这便是渭国大多数读书人秉持的信条。
即便不少人的想法和忠烈侯差不多,但让他们直接骂出来,还是一件有辱斯文的事情。
陆伯言:“陛下,兹事体大,还望陛下明察。”
南宫静女冷哼一声:“怎么?陆仆射莫不是怀疑朕编排一个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