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大将军王免礼平身,远道而来,辛苦了。”
上官武拱了拱手:“还请陛下容臣去见发妻一面。”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退朝后……大姐夫与朕同来。”
上官武:“是。”
下朝后,南宫静女带着上官武前往甘泉宫的偏殿,路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可怕。
来到停灵的偏殿,门外还挂着挽联黑纱,不少宫人披麻戴孝跪在门外,南宫静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些日子福儿每日都在里面,已经有半个月了,由于……天气炎热,虽然用了冰块,但……大姐的尸身已……朕便自作主张命人封了棺材,也是不想惊到福儿,他还是个孩子。”
上官武听完南宫静女说的,七尺高的汉子眼眶红了红,立足在门外迟迟没有迈步。
南宫静女:“大姐夫……”
上官武:“陛下,可否借臣一处沐浴更衣之地,臣一路赶来身上脏得很,不想……让殿下看到我这幅样子。”
上官武的声音低沉中透出一丝沙哑,听得南宫静女亦红了眼眶,若不是因为自己……大姐也不会死。
即便过了数日,这份愧疚自责和心痛,并没有减少半分。
南宫静女:“来人呐,带大将军王去沐浴更衣。”
内侍:“遵旨。”
上官武再次对着南宫静女拱了拱手,跟着内侍走了。
大抵又过了多半个时辰,上官武回来了,脱下战袍卸下佩剑,换上了一袭儒生素服长袍,看起来不太合身,但却精神了不少。
上官武直接进了灵堂,跪在棺材前的上官福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巴掌大的小脸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得大,在棺材的另一侧跪着同样披麻戴孝的齐玉箫,帝王是不能给藩王守孝的,所以齐玉箫代替了南宫静女。
这几天下了学,齐玉箫吃过饭就会准时出现在灵堂,一直陪着上官福给南宫素女守孝。
上官武看到了跪在棺材便的齐玉箫,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上官福看到自家父亲,艰难地从蒲团上爬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溢出眼眶,唤了一声:“父亲。”
齐玉箫:“玉箫见过大姨丈。”
南宫静女牵起齐玉箫的手:“大姐夫,我先带玉箫出去了。”
上官武一手牵着上官福,一手轻抚金丝楠木的棺板:“多谢。”
……
这天,上官家父子在灵堂里守了整整一夜,南宫静女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夜里,南宫静女来到半边禁宫,孤身一人,手中拎着一坛酒。
谷若兰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只带了她自己的餐食回了偏殿,将场地留给了南宫静女和齐颜。
齐颜已等在门口,看到南宫静女拎着酒坛主动接过,又牵起南宫静女的手进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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