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上官武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拆散了他们夫妻,这帝陵琼华公主入得,大将军王是绝不可能进去的,百年之后夫妻便不能并骨。
南宫静女:“大姐蒙难,我难辞其咎,大姐夫怪我,恨我都是情理之中的。”
上官武:“臣不敢。”
南宫静女:“只是,请大姐夫想一想,若是大姐泉下有知,幽州府和朝廷因为她的离去产生间隙,不知该多难过。”
上官武沉默着,南宫静女继续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自幼丧母大姐在我心中就是半个母亲,大姐薨逝,我心中的哀痛并不比大姐夫少,只是谁也没想到,同胞的家人竟会丧心病狂至此。”
上官武:“……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凶手。”
南宫静女:“当晚之事,已经可以断定凶手就是临江王,如今他畏罪潜逃,连丽太妃都顾不得了,朕已经褫夺了丽太妃的封号,打发她到帝陵去给父皇守灵。通缉令广发四海,一旦捉拿到凶手,会依律惩处。”
上官武:“何时能抓到?”
南宫静女:“天大地大,想要找一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只要我活着一日,通缉令就永不会撤,大姐夫若是信不过也可派人自行去追查。”
上官武:“若我抓到他,该当如何?”
南宫静女:“自然是悉听尊便,老八犯下如此大错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他了,朝廷若是先一步抓住他,也会送到幽州交由大姐夫处置。”
上官武:“当真?”
南宫静女:“君无戏言。”
上官武深吸了一口,紧了紧拳头:“好。”
南宫静女见上官武的脸色好看了些,话锋一转,请上官武不要急于一时,再在京城待个三五日,然后把上官福一起带回幽州。
上官武的脸上露出意外之色:“陛下……这时何意?”
南宫静女:“释放善意,从前有大姐在,福儿留在京城在上书房读书尚可,如今大姐去了,再扣着幽州府的世子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上官武毕竟是武官出身,说话直白,反问道:“放走了福儿,陛下不怕么?”
南宫静女笑着问道:“怕什么呢?”
见上官武不答话,南宫静女抬了抬下巴,自信且笃定地说道:“大姐夫,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试问风平浪静如何覆舟,南宫家的天下虽然之传了两代,但父皇勤政爱民,选贤举能,这个天下从前朝的满目疮痍到百废待兴。我虽是一介女流,幸得朝臣爱戴辅佐,即便不敢与父皇比肩,对这个天下也担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幽州上官府,世卿世禄代代名留青史,受百姓爱戴,若在这太平盛世掀起战火,胜负之事先不说,世代的英明怕是保不住了。朕待幽州府一向不薄,大姐又入了帝陵,朕实在想不出朝廷应该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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