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槐:“不可能!”
话音落,一名传令官打马从北方赶来,来到城门下高声叫道:“速速禀报太尉大人,洛川之上有敌袭,请太尉大人速速点兵驰援!”
公羊槐:“开城门,将他放进来,本官有话要问!”
士兵:“是!”
公羊槐:“擂响战鼓,集合三军,准备迎战!”
士兵:“是!”
从洛川赶过来的士兵被带上了城墙,公羊槐举过火把在这名士兵的面前晃了一下,一是确定对方并非异族人,二是看了看士兵的身上有没有伤,谁知一看不要紧,着实吓了公羊槐一跳,这名士兵满脸焦黑堪比木炭。
公羊槐:“敌人来了多少,城池情况如何?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士兵跪倒在地,回道:“敌人趁着夜色发起突袭,城墙上狼烟四起,战线太长,兄弟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驰援何处,敌人具体有多少很难估计,我们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有无数火球从天而降,火球砸到城墙上便碎了,飞溅出黑色汁水,烧起来黑烟直冒,熏的人睁不开眼,王副将派小人请太尉大人出兵驰援,若是晚了工事怕是守不住了!”
公羊槐心下大骇,这些年他虽然老练了不少,但真正身临战场还是第一次,他抬眼望了望正北方的滔天大火,火焰染红了半边夜色……
公羊槐定了定神,听着战鼓声声,深吸了一口气:“牵我的战马来!点骑兵八千,弓箭手五千,骑兵先随本官火速驰援工事,弓箭手也要全力疾行,其余人守卫本城!”
士兵:“是!”
公羊槐:“传令官何在?”
传令官:“末将在!”
公羊槐:“派出一队,分别将战报送往毗邻州府,告诉他们速关城门,提防敌人偷袭,另外向京城送出八百里急奏,就说洛北有变,请朝廷早做打算!”
传令官:“是!”
随着一阵轰隆声响,城门洞开,公羊槐带领八千骑兵乘着夜色冲出城去,紧接着弓箭手也背着弓和弩,载满箭矢,结成方阵紧随其后,全力奔跑。
这座临江城是南宫让扫平洛北之后,特别在洛川之南修建的一座城池,距离洛川不过十里。公羊槐带着八千骑兵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洛川之上,临近一看场面更加震撼,不过刚刚才竣工的绵延工事,竟然无一处不在着火,绵延数十里的火焰驱散夜幕,将周遭的一切照耀的一清二楚。
公羊槐勒马,定睛一瞧:这火焰极不寻常,不仅能在冰面上燃烧,而且就像那位传令士兵所言:不住地冒着如丝成股的黑烟!
此时正刮着呼啸的北风,所有的烟尘都尽数被大风吹到了南边,就连火焰也是,借着风势“呼呼”地往将士们的身上刮。
惨叫声不绝于耳,战士们惊慌又无措,谁能想到一座冰城竟然也能燃烧?不仅士兵们没想到,公羊槐也没想到。
这场业火,打了所有渭国将士们一个措手不及。
公羊槐带着骑兵队伍尚未踏足江面,已经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气味,闻的多了竟让人有些眩晕之感,公羊槐只得以袖口遮住口鼻,放眼望去皆是火光,竟然不知道该先驰援哪一处……
副官:“太尉大人,该当如何?”
公羊槐的心如擂鼓,早就慌了神,死死地攥着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着数万将士的生死存亡。
公羊槐:“李副官,本官带一千骑兵登上墙头一探究竟,剩下的七千人你和张副官各带一半从工事两边绕过去,以穿天箭为号令,若见穿天箭则对敌人发动反击冲锋!”
李副官:“是!”
公羊槐一夹马肚:“将士们,跟我冲!”
在冰墙的另一侧,广袤的草原上,一辆木质战车上立着几个人影。
立在正中间的戴着一张黑铁面具,身着一袭黑袍,身披雪白大麾正是前朝公主!
武大武二两位兄弟身着劲装,腰别佩剑,如左右护法般立在前朝公主的两侧,吉雅穿着一袭火红的狐裘手持一条鞭子站在战车的最右边,而在最左边的则是身高八尺有余,孔武有力的古奇·巴音。
之后的画面便有些违和了,这肃杀的战场上居然还有一个孩子:巴音的手上牵着一名黄毛卷发,琥珀眼眸的小少年!正是小蝶的长子——乞颜·金兀术。
吉雅看着眼前绵延的火势,眼中的惊愕之色稍纵即逝,霎时变作笑脸,盈盈道:“前辈用兵如神,不仅找到了攻克冰墙的法子,还能算得今夜是大北风,这烟熏火燎的……渭国人定是扛不住了。”
巴音则拉了拉金兀术,豪迈地说道:“瞪大眼睛瞧,看看渭国羊是多么不堪一击,今夜大军必会横渡洛川,占据城池为你父报仇!”
金兀术:“是,巴音叔叔。”
……
草原的骑兵一字排开,后方的四个方阵将战车团团护住,而在队伍的最前面赫然是上百台投石车,正一发接一发将装有:热油和混合着某种黑色的液体的坛子当做炮弹,不住地向冰墙上砸去。
且说前朝时,观天司有言:前朝公主乃天上星宿下凡,注定要看尽人间百态,不能久留在一处。
老皇帝疼爱长女,赐下一块金牌令箭,准许其云游四海,境内皇庄的银子随意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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