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行舟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他死死地瞪着秋葵,问:“魔尊,此言当真?”
虞知微轻笑声:“本座向魔神陛下起誓。”
正如他们修者向天道起誓那样,魔修向魔神起誓,同样具有约束作用。
“好!”
柳行舟注视着秋葵,在后者戏谑的目光中,举刀抬手。
手掌心握在刀刃上,点点划下,精.血溢出,很快被长刀吸收,散发出带着血气的灵光。
他竟是上来便用了血祭之法!
做完后,柳行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如纸般,长刀指少女,平静道:“今日,我必杀你。”
众目睽睽下,两道身影迅速卷起了剧烈如暴风骤雨般的灵力与魔气波动。
秋葵不再使用妙笔生花,她的法器逐渐拉长,毛笔尖分化两端,头尖锐,头变成柔软红缨,数息间已化为根长长的红缨枪,她双手握住,同手持长刀的柳行舟缠斗在起。
不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术法,不用符箓法阵,似乎连所谓刀法枪法都不再用,仅凭心中满腔怒火向敌人厮杀而去。招式看似无章法,却招招狠辣致命,残余攻势落在地面都能击穿出个大洞,更不用说落在人身上——他们真心实意希望致对方于死地。
更糟糕的是,他们竟丝毫不用防守招式,只招比招狠辣地向敌人身上使出。没过会儿,两人身上便已挂彩,法衣破碎,刀刃与枪尖皆流淌出血迹,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淋淋漓漓落了满地。
纵使宣长老修仙多年,也少有见过这样惨烈的战斗。
洞真派弟子开始还在担忧自己能否活下去,到最后都免不了为柳行舟担忧起来。可他们不敢出声,害怕自己惹得柳行舟分心,只敢在心里默默祈祷。
祈祷柳行舟能赢,祈祷洞真派的救援能尽快赶到。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洞真派的救援迟迟未到,有人忍不住低声问宣长老,宣长老心中苦涩,也只得安慰他们,或许是边境城市形势严峻,时半会儿难以赶过来。
半晌,个弟子小声道:“可是最近的城市,距离这里不过刻钟。”
但他们已经打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没有任何长老过来。
宣长老沉下脸:“近日宗门遭难,你们不是不知道,莫要无私乱想,宗门无法救援,我们需尽快自救。”
弟子们接连应是。
不管怎样,在他们危急时刻,宗门却无法赶到,不能给他们提供保护,反而是平常冷着脸不理人的柳师兄为他们拼死作战,这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种子。
宣长老心里苦涩。
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秋葵挟持柳行舟带着魔神残肢逃跑,洞真派失去魔神气运,哪里还敢对上如日中天的七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