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也和你有关系吧?罗睺师叔多智,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提前策划。
婴儿露出一个笑,巴着床榻站起,柔软小手握住了少年放置在外有些冰冷的手指。
他重活一世不还不过一年,并未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一切似乎都与前世不大一样。究竟是什么让这一世发生了重大变化?
婴儿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撑它思考完问题不困倦,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一个熟悉的臂弯里。
他本要睁眼,骤然间听了一耳朵后,立刻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又装作熟睡的模样,细细聆听。
“依我看,所坨罗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刻意犯下大罪,入密乘戒室偷窃。”
“他不知是在何处,竟能将谣言宣扬的那样广。”
“没了圣物,我等该如何自处?莫非要像北境的洞真派一样?”
“的确,人族得来的气运终究要与其他宗派分几份,且凡人短寿又多疑,要得他们的气运总是无比麻烦。”
“西域庞大,短短一段时日,他应当逃不出去。”
“切莫掉以轻心,不要忘了,当初的蛟龙王敖灵是如何逃走的。”
阿纳伽衣此言一出,一双双眼睛都瞟向了摩达罗座下第一位的少年佛修。此刻他低垂着眉眼,轻轻摇着怀中的婴孩,似乎对众人直白视线中暗藏隐晦的谴责毫不知情。
但只看那位少年的样貌,却又圣洁如高坐云端的佛陀,眉眼秀丽,雌雄莫辨,带着悲天悯人的意味。
大殿内静了一静。
阿纳伽衣道:“我以为,所坨罗并不该知道那些事,除非有什么人特意告诉了他,又利用他窃取圣物。”
他这话几乎是明晃晃在指责罗睺了。
万事不过心的罗睺终于抬眼,他向来都是一副含笑模样,此刻也不例外,只是眼里却冷冷淡淡,并不动怒。
“待我等抓捕到所坨罗后,真相自明。”
摩达罗看够了,这才问:“罗睺,所坨罗罪孽深重,窃取我教圣物,又诋毁我教教义,必须立刻缉拿,你可愿接下此事?”
罗睺抱着孩子起身行礼:“敢不从命。”
他接下这件事,其他人便轻松许多。
若捉不到,就是罗睺办事不力。况且虽限定让罗睺去缉拿,可并未规定他们不准插手,捉到了,总有他们一份功劳。
罗睺垂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议事结束后,众人各自化为金光散去,他却一步步离开大殿,手中婴儿抱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