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去后台给温诗汶看了视频,再度回到座位上时,却发现身旁的慕私年和池佳琪已经离开了。
“池小姐说有些累了,想尽早回去慕私年家找耳环,所以他们就先走了。”陆晚山解释。
陆晚山边说,边打量着乔薇,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情绪的端倪。
但乔薇只是“哦”了一声,随即便开始认真地观看起了下半场的演出。
艾维尔乐团不愧是全球顶尖的乐团,音乐时而磅礴,时而悲壮,时而明快,每个音符都能牵动观众的喜怒哀乐。
但乔薇的感觉却是朦胧的,像是和外界隔着一层膜。
音乐达到了高【潮】,如同无数的兵器交战,最后归于平静。
而在音乐落下的瞬间,乔薇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算了,这样也好。
慕私年能够快乐就好。
当演出结束之后,乔薇并没有离开,她跟着温诗汶一同来到了剧院后方的大草坪上。
那名获得了布鲁诺眼角膜的受捐者,在两小时前发来了信息,说自己乘坐的飞往北城的飞机,在稍晚的时候将越过南城。
大剧院是南城的标志性建筑,从飞机上空隐约可以看得见。受捐者说,自己会坐在窗边,在路过南城时一定会全程观看。
他很抱歉,自己因为工作的关系没办法亲临现场,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布鲁诺和他的爱人。
终于,在查询到的预定时间里,温诗汶看见了那架飞机,缓慢地越过了南城的上空。飞机的信号灯在闪烁着,远远望去,如同星辰。
温诗汶朝着那飞机的方向走了一步。
在那瞬间,仿佛时光倒流,她重回到了自己第一次登台的时候。
布鲁诺在台下等着她,他的眼睛在告诉她,只要朝他走一步,他们便可以重新在一起。
这次,温诗汶没有犹豫,她朝他走去。
只是,已经于事无补。
温诗汶指着天上逐渐远去的飞机,笑着对乔薇道:“你看,布鲁诺在天上看着我。”
说完之后,毫无预警地,温诗汶蹲在地上,捂住了脸,嚎啕大哭。
乔薇站在她身边,并没有去安慰她。乔薇知道,温诗汶需要这一场声嘶力竭的哭喊。
在温诗汶的哭声中,飞机带着星光逐渐远去。
可是没有关系,天上还有很多的星,都是布鲁诺的影子。
他会永远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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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回到了家中,洗完澡后便上.床睡觉。
今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她非常疲倦,原本以为挨着枕头便能睡着。但她脑海里却不断地想着池佳琪,想着她遗落在慕私年家的耳环,想着她即将拿走自己的香薰灯和精油。
想着想着,乔薇的脑袋变成了一锅粥。黏黏糊糊的,有些疼,于是她拿出了褪黑素,吃了两份的量,这才逐渐地睡了过去。
可刚睡下没多久,便有电话响起,在黑夜之中持续地响着,逼迫着她接听。
乔薇迷迷糊糊地接起:“喂?”
那边却没有回答,只有呼吸声,穿过话筒,窝在了她的耳膜上,毛毛的,痒痒的。
乔薇没有再问,因为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就这么拿着手机,等待着慕私年发话。
慕私年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蔷薇,我在你门外。”
乔薇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慕私年那里有她的门卡,分手之后还没还给自己。不过没有钥匙,所以他被困在了门外。
她光着脚,走到了门边。她甚至忘记开灯,一颗心在咚咚直跳。
乔薇也没有从猫眼里去看慕私年,她只是将额头抵在门上,额头很快被金属门浸得冰凉。
“蔷薇,我想你。”她听见话筒和门外,同时传来了慕私年的声音。
在乔薇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开了门。随即,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就像是一道黑色的海浪般,将她裹住,推到了墙壁边。
慕私年靠得她很近,呼吸略微紊乱,有酒精的气息。
他果然是喝醉了。
实在是太黑了,乔薇什么都看不见。可越是在黑暗中,触觉就更为敏锐。她感觉得到,他的唇与她的唇,挨得很近,几乎就要贴上。这种感觉,反而比真正的吻更让人难以忍耐。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唇上,仿佛万蚁啃噬一般,有灼热的痒意。
可他就停在那里,不靠近也不后退,仿佛就是想要让她受到这种煎熬。
“池佳琪。”她提醒着。
“你吃醋了吗?”黑暗里,他咧嘴笑了,唇一动,挨得更近,如同厮磨。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也不该答。”乔薇感觉那痒意从唇上抵达了自己心里。
“你吃醋了吗?”他的声音,哑得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