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赳赳没握她递来的手,因为她觉得脏,不是身体,是灵魂。不是因为她现在的丑闻,而是因为她从前对自己做过的种种。
白慕青悻悻的收回手,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却看lisa和diasy还在,顾及着形象凑近她的办公桌,小声挑衅道:“既然知道在我男朋友手下做事,那就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脸。”
熊赳赳哂笑,想着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公布于众的每件事熊赳赳都了如指掌,连她大概什么时间被甩,自己也清楚的很。
真悲哀,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这么不自知。
熊赳赳也笑着回道:“那白小姐让你男朋友把我开了好了,我猜江总应该很听你的话吧。”
本来白慕青演技就不是很好,这下脸色也跟着挂不住了,站直身体,换回亲和力十足的模样,声音也温柔如水:“老同学,麻烦帮我泡杯咖啡送过来。”
熊赳赳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好的,白小姐。”
可是,所有的伪装,都抵不过心底里藏着的伤,像一棵没有除尽的杂草,像是一座看似平静的火山,总有一天,杂草会连着土下的根疯狂生长,火山会带着噬命的岩浆奔涌而出。
她工位底下攥紧的拳头,还是渗出了血,她似乎无法控制自己自残的行为,就像五岁那年在那间礼堂里,不能控制的拿起那架老挂钟被她砸落一地的碎玻璃,死死攥在手心,割烂皮肉,让血流出来,让痛深入心底,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她还能等到下一个天亮。
等熊赳赳进去送咖啡的时候,气氛几乎尴尬到了顶点。
因为她看到白慕青正坐在江昀枫腿上,双手怀绕着他的脖颈,暧昧索吻。而且,江昀枫似乎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即使看到有人进来也不为所动。
原来江昀枫也是个老手。
熊赳赳把咖啡放在离他们俩能多远就多远的会客区域的桌子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白慕青以一种十分谦逊友好的语气命令着她:“熊特助,请帮我把咖啡拿到办公桌这里。”
熊赳赳心底嗤然:你们这几乎要打马赛克的画面还要我凑近观看?能不能不去,我怕自己长针眼。
可不去又不行,她可是给人打工的,虽然熊赳赳不知道江昀枫闹得哪出,连分手声明都拟好放邮箱里了,这现在怎么还勾搭上了?
熊赳赳不管这么多,拿人工资替人干活,她送就是了。
低着头把咖啡送到江昀枫的办工桌上,只听见白慕青带着婉转的声音撒娇:“昀枫,你知道熊特助是我同学吗?我们小时候关系很好的,现在她在你手下工作,你可别亏待人家。”
江昀枫听到这话,游离在白慕青腰间的手顿了一下,带着审视的光看向熊赳赳:“你们是朋友?”
这是在向她询问?可惜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白慕青欺负的哑巴了。
“不是。”
两个字,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熊赳赳说完还正视了江昀枫怀里的白慕青一眼,没有一丝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