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昀枫没有犯什么大错,他只是病了,只是太过偏执。
她也病过,并且希望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有人可以拉她一把,毕竟无望的深渊里太需要阳光了,所以,她感同身受的想再给江昀枫一次机会。
“他得了什么病?”楚湛天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暗沉的面色苍白的嘴唇,像是很久没睡的样子。
“躁郁症,已经很严重了。”熊赳赳很难去界定这些心理疾病的界限,可无论抑郁,燥郁,或者自闭失语,都是让外人无法理解,而自己更无从逃避的魔鬼。
战胜魔鬼的人有,可和魔鬼同归于尽的也不在少数。
楚湛天从她眼里看着出了难过,掌心的蓝雾渐渐熄灭。
“都听你的。”他挤出一个笑容,想让她安心。
熊赳赳却还是担忧不已:“他已经知道你不是我小舅的事情了,也找人调查过你。”
楚湛天却没太大反应:“这个我知道,在a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而且那次出差是他故意安排的。”
“所以该怎么办,要不你辞职躲一躲吧,我按照合约干到年底再去找你。”熊赳赳慌乱的制定着计划,生怕下一刻楚湛天的身份就会大白于天下。
楚湛天看着眼前慌乱到红了眼眶的小姑娘,不尽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哪知下一秒,眼泪就落了下来。
熊赳赳强忍着呜咽,抬头看他:“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吻别,你真的要走了。”
“傻瓜,事情还没到这种地步。”楚湛天把人揽在怀里不住的抚摸她的后脑勺:“我确定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知道这事的人一定也不多。”
说完,看向倒地的江昀枫和这间卧室。
他的卧室倒没来得及被破坏,反而透露着他展露于人前的性格,高冷谦逊,尊贵却又待人如一。
所以卧室是干净整洁的冷色调,若有似无的男士香水也不显突兀。
人都是有两面的,生病了的他也可能不是真的他,这是熊赳赳在楚湛天初为人形的时候教他的第一个道理。
她总是能为别人的错误找到很多合理的解释,以至于自己被伤害了也总是默默承受着,看她平时说话像个炸毛的刺猬,可天底下哪有没有刺的刺猬哪。
而江昀枫也确实不能消失,一来是答应了熊赳赳不伤害无辜的人,二来星途太子爷无缘无故的死在自己豪宅里,那一定牵涉众多,关于江昀枫秘密让人调查他身份的事,也许会被牵扯出来。
更会牵连到熊赳赳,她是江昀枫的特助,也是他最近的绯闻对象更是他死之前最后一个见过的人。
由于周五的晚宴新闻铺天盖地,已经很难抹灭各种信息,所以,楚湛天选择只消除江昀枫这两天的记忆,包括周一那场他和熊赳赳在办公室里无疾而终的谈话。
似乎江昀枫的燥郁,是从那个时刻开始控制不住的,习惯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些年哪还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一切的偏执,都是从不满足开始生根发叶的。
大动干戈的消除了江昀枫的记忆,销毁了他找人调查身份的文件,恢复了他房间被打砸之前的摆设,再瞬移回家的时候,楚湛天瞳色已然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