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冬?雪(1 / 2)

每次吐完白络都红着眼睛找齐案眉,她一个人吃不下睡不着,只有在伴侣的怀里才觉得安心。齐案眉无事了就坐在凳子上,一手搂着她一手去拨火塘里的板栗。七崽小爪子漆黑,抓着碳笔在地上画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络心情好了就逗她几句。

“七崽画的什么?”

“我写字!”

“哇哦~都写的什么呀?”

她哪会写字,尚在启蒙期,看到过手札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觉得写字很气派,胡乱模仿着,地上都是她的鬼画符。

“妈妈咪说,我写的不错,像鬼发福。”

她还不识字,发音也不标准,白络听了埋在齐案眉怀里笑得肩膀直打颤,手在她腿上啪啪直拍。

“干嘛那样说孩子,哈哈哈哈,齐案眉你太坏了…”

她过了笑劲从人怀里歪起来,朝七崽张开双手。

“崽崽想学字啊?”

七崽放下碳笔记,拍着灰往她怀里蹭。

“嗯嗯!”

“你讨好讨好妈妈,妈妈就教你。”

怀里的小孩很兴奋,踩着白络裤腿要骑上妈妈大腿,还嘟着刚才吃完碳烤玉米忘了擦的糊嘴巴,亲的她妈满脸口水。

白络自己被亲了满脸,还不忘抱着孩子凑到齐案眉脸边,怂恿孩子继续,把人白生生的脸也亲糊。闹够了心情变好了,孕吐感也不那么严重了。一大一小就蹲在旁边用碳笔一笔一划写七崽的大名。

“卜——挨——白,屋——安——绾。”

“我们小绾儿,自己练练好不?”

小家伙沉迷画自己名字,忙不迭应好。

齐案眉掏了栗子在剥,烫得在手上滚。她手指纤长,指头圆润,虽然早就褪却不经风霜的白皙,却还是温软好看的。白络被火烤得昏昏沉沉,被人一边顺着头发一边喂食,只见她一双纤长在自己眼前晃,心里暖融融的。

栗子吃多了噎,架上烧着茶。裹着抹布的壶柄被提起,油色茶水冒着热气浇入竹杯。

“手捧着暖和,冷一会再喝。”白络心下更暖了。

屋外冷风呼呼吹,日头隐在云层里渐渐落下,雪又开始簌簌地飘,这场雪下到凌晨。

早晨天边一抹微曦,齐案眉扛着铁锹开路。院子里积雪到膝窝,她开到羊圈那,给小羊窝里添些稻草,把羊粪铲进粪桶里,在地上撒了一把干草料。天冷了鸡鸭同窝,院围边上另起的一座土房,大概小四平米的样子,门沿低窗口低,里面靠墙一个鸡窝架。撒一盆稻子把鸡鸭引开,伸手在鸡窝里掏蛋,新鲜的还热乎,就是有一股鸡屎味。土房也被一人高的竹栅栏围住,齐案眉把里面雪铲出一片空地,留给鸡鸭活动空间。

铲了一早上雪,浑身起热,手心也是,齐案眉洗漱干净,脱掉护衣。大屋炕上老婆孩子睡得还很香,白络听到声音翻了个身,七崽也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看她。她把鸡蛋一人一个揣到枕头下,凑到孩子耳边小声说话。小崽子听完轻手轻脚爬出被窝,比着一根手指对她喊嘘。

“我们轻轻地,别要吵到妈妈。”小家伙用自以为最轻的声音说话,口水没忍住,听起来还有可爱的口水音。

齐案眉笑着点头。小衣服小袜子在被窝里暖着,她掏了好一会功夫才齐全,七崽穿好小鞋后被领着出去。一出门就忍不住嚷嚷要抱起来,因为妈妈咪告诉她屋檐下都是冰棍,她想看得更近些。

“真的哎,好棒啊!七崽可以要一个嘛?”

“可以啊,等我们刷完牙妈妈咪再给你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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