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当老师,张老八必须捧场:“去啊。今天猪收拾好,家里就没啥事了。闲着也是闲着。”
有人好奇小芳居然也能当老师:“剑平,还有我。”
方剑平:“回头忙好了你们大伙儿商量一下,都去的话那几间茅草屋可坐不下。”
“行!”众人懂了,找各队队长报名,然后把名额给张支书,分批次上课。
这种免费的事,村民向来积极。
傍晚,张支书家还没吃饭,四个队长就把名单送回来。
张支书没让他们走,名单给方剑平,让他赶紧看看。
方剑平大致扫一眼,坐是坐不下,让四个队长回去通知他们,拿本子和笔站着听,每节课半小时,上午三节课,下午两节课。
半小时刚刚好,人刚好烦躁就下课了。
不过方剑平没钟表,就找到校长把学校的钟拿过去。
校长也是张庄的,他之前就没想过给村民扫盲。主要是他的话没人听。方剑平把扫盲班办起来,校长总觉得自己的觉悟不如一小青年,于是就把张庄的另一个老师叫过去,他们五个人五节课。
方剑平担心小芳,也担心换成校长和那个老师的时候村里人调侃他们,所以每节课都跟村民一块听。
张支书的女婿盯着,村民们果然不敢开玩笑,在课堂上瞎闹。
方剑平听的时候还拉上小芳,瞳瞳只能交给老两口。
老两口起初很高兴。
三天下来两人受不了了。
去年这时候瞳瞳不会走也不敢下去,所以只要抱出去,不论去哪儿他都没意见。今年会走了,小腿还越走越利索。张支书跟人聊天,一眼没看见大孙子丢了。
高素兰带着她去来富家做活,针线没整理好,小孩又不见了。
老两口一天下来,差点没跑断腿。
张支书也试着把他拘在怀里,然而他们平时太惯着瞳瞳,瞳瞳压根不怕。张支书朝他屁股上一巴掌,跟挠痒痒差不多。同样的巴掌,方剑平打上去那是火辣辣的痛。以至于瞳瞳还以为爷爷跟他玩儿,愈发爱闹。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两口抱怨瞳瞳皮,方剑平也装没听见。
过了初一,扫盲班继续,老两口继续看着瞳瞳。结果就是他们把方剑平的父母忘得一干二净。
村小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方剑平看着堂屋灯灭了,老两口不会再出来,就跟小芳说:“我说他们闲的,没说错吧?”
小芳一时没明白。
方剑平:“你爹娘最近有没有说过,我爸妈有没有收到信,我有没有给他们写信,他们有没有回?”
小芳仔细想想,连连摇头。
“叔和婶就是不能太舒坦了。”方剑平看着玩了一天,累得呼呼大睡的儿子,“瞳瞳,咱们明天继续闹你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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