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了穿什么?” 杨宵借口说。
殷长昼闻言想了想,就好像她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殷长昼走到角落,那里有一个竹条编制的筐子,殷长昼伸手翻了翻找出一条粗布袴转身递给杨宵。
“就这?” 杨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粗糙的玩意他拿在手里都觉得硌手,还不用说穿在身上了。
“对,就这。” 殷长昼点点头表现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我不要换,你杀了我吧!” 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故意侮辱自己殷长昼心一横仰着脖子视死如归道。
殷长昼看他这样突然又有点疑惑了,她觉得杨宵应该是挺怕死的,但这会莫名的硬气了起来。
“你不是答应了要伺候我?” 殷长昼杀过得人太多了,以前她从不在乎也不觉得杀人是什么大事,但到如今能陪她的人越来越少,她的想法才有所转变。
“我是答应了,但士可杀不可辱!”
殷长昼突然有点触动,因为作为军人的她很认同这句话,如今既然从杨宵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不免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她退让了,帮杨宵找了一条新裤子并打了一桶水让他清洗。
殷长昼单手拎着装满水的水桶拿回屋中放在杨宵跟前。
“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洗?” 杨宵踌躇了半阵见殷长昼都没有避开的意思这才怯怒的开口。
殷长昼听了也不曾挪开视线直愣愣的问说 “中庸之人有何可看。”
“什么?” 杨宵抬手嗅了嗅自己,明明带着这么大的香味呢,怎么会被误认为是中庸,实在是搞不明白。
“你,闻不见味道吗?” 杨宵试问。
殷长昼摸摸鼻子又吸了口气,她确定自己没在屋里闻到任何味道,自从她被那个臭鼬攻击后就这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好了
“暂时,闻不到。” 殷长昼很实诚的说。
这下杨宵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闻不见味道的可怜乾元,也怪不得这家伙对他如此粗暴了,因为误认为他是一个中庸,但这也不能说服他在他面前脱裤子。
“就算我是中庸,那我也是男的,你是女的,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我在军营里男人见的多了,还是头一次遇见像你这么麻烦的。” 殷长昼不爽的吐槽一句又看杨宵倔强的瞪着她也不废话,转身退了出去。
殷长昼回头便去和伙伴嘱咐了准备弩箭的事,然后再转头回了屋里。
屋里,杨宵已经换好了裤子,看着桶里水还剩的多便顺便把脏了的裤子也洗了,殷长昼进来的时候他正琢磨着把这裤子晾在哪。
“拿到外头去晾。”
“噢。” 杨宵答应后在殷长昼的注视下走到院里把裤子搭在一个竹竿上。
晾衣服的时候院里有殷长昼的手下,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看向杨宵,感觉就像是一群狼在看一只美味的猎物。
杨宵也感觉到了大批乾元的目光,吓得够呛,小心翼翼的回到殷长昼身边看着殷长昼快速的关上门。
“他们在准备武器……你们晚上要去杀人吗?” 杨宵不知哪来的胆子既然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 殷长昼刚刚和伙伴讨论计划也没捂住他的耳朵,他何故明知故问。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我见那少爷一家人都是不错的。”
“你和他们很熟吗?” 殷长昼说着走到床边趴在床上。
“不熟不熟~” 杨宵一边撇清关系一边很殷勤的走到床边要为殷长昼按摩。
“不错?呵,她们家的人害死我父亲,一帮庸臣奸佞,死不足惜。”
“他们家的人?是谁啊,小人见识浅薄不太了解,大人可否告诉我个明白。”
杨宵只知道殷家军主战派跟自己主和的父亲一向不对付,关于殷家军的主帅被诛杀一事的了解是因为他们要造反所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事怎么能怪到他父亲头上,杨宵迷惑。
“我这么告诉你,有一家人,家里富庶但人丁稀薄家世渐颓,这时候这家隔壁来了新邻居,但这新邻居不是什么好人,天天惦记着有钱这家人,三天两头去这家巧取豪夺,好在有钱这家家里养了狗,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每次恶邻来都会被咬,恶邻不厌其烦把这条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除掉这只狗,但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成功,最后恶邻想到一个方法,一改往日的凶恶来到隔壁这家并告诉这家人说,只要他们家杀了这条狗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抢东西,哪成想富人这家的管家真的信了恶邻的话,说服家主杀了狗,你说,这富人家最后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没了狗,恶邻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过来抢东西啊。” 杨宵一边给殷长昼捶背一边说道。
“把故事里的富家和恶邻换成泰国和吕国,那我父亲就相当于这条狗,一条对主人听之任之的傻狗。”
“那管家就是……当朝丞相?” 杨宵不傻哪能想不到这个。
“不管管家是谁,只要是他提出同意杀狗那他就该死!” 殷长昼说着这句话咬牙切齿让给他捶背的杨宵愣了一下。
“那或许……或许管家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听到这话殷长昼反应激烈,一拍床板坐起身反手就拽住杨宵的领子把他按到床上并警告他道
“苦衷!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苦衷!”
杨宵猛地被按在床上吓得丢了魂,身子抖个不停不敢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家人给过你什么好处你敢帮他们开脱,不过就算你能说出花来,杨家的人我也照杀不误,这个仇我非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