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严这么随意妄为,无非因为青柏这座商业大厦让他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社会资源。
许柏严竟然提出让他当助理,他必须假意服从,蛰伏,再一击必胜。
他努力在许柏严面前扮演好情人的角色,但是他又见到了老朋友,她从孩童的天真幼稚成长成少年人的青涩莽撞,她身上有着一往无前的锐气与独属于她自己的生命力,只有她一出现,自己的表演就会慌乱而露出马脚。
她坐在自己小腹上,这个姿势真的难堪又危险,那个男人要来了,他紧张得浑身颤抖。
“只有一直看着我就行了。”他的耳朵被捂住,朦朦胧胧地听见她说,疲惫而麻木的心一下子悦动起来。
他发现许柏严可能并不喜欢他的女儿,因为在许攸宁计划去m市旅游后,他隐约听到许柏严打电话在说什么“m市”“撞死”之类的词语,他不敢确定,他还是自作主张改变了许攸宁的行程。
最后许柏严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能只是他想多了。
许攸宁好像很不高兴,她气急了,江殊怀疑她在一边割稻子一边打什么坏主意,以至于没有注意脚下,摔了个大屁蹲,还不准江殊扶她,他觉得许攸宁实在可爱好笑。
他晚上和乔其聊天说起这件事,乔其很不耐烦,乔其讨厌富二代,他还是小模特是被这群疯狂的人玩得进了医院。
“你怎么经常说她的事,你该不会喜欢她吧,江殊,你回来是来反击许柏严的,你喜欢上他女儿,这算什么?”
乔其的话像是给他破了一盆冷水,以至于他才发现自己和朋友聊起她时嘴上总是带着笑的。
对呀,这算什么?
擅自改变许攸宁行程已经让许柏严怀疑自己了,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能打消怀疑,他不能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偏离自己的计划。
直到某种勉强维持平衡的关系了出现一个少年,事情开始持续性地崩坏。
他开始发现自己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他尝试忽略这件事,无论他的反击是否成功,他和许攸宁都是没结果的,把时间和情感投入进一个没结果的事是非理性的行为。
暗中调查的事有了结果,许柏严果然在资金上做了手脚,最后的走向是一个海外的空壳公司,公司法人就是许柏严的姨夫,他姨夫家做些皮肉生意全靠许柏严庇护,他们是许柏严忠心耿耿的狗。
他在决算报告上故意做了点手脚,董事会果然注意到这些问题开始对许柏严发难,不过董事会最后还是被许柏严的花言巧语蒙骗过去。也不指望就这么轻易扳倒他,这件事只是让董事会对许柏严产生了间隙,有了间隙就会猜忌,许柏严就要时刻受到董事会的监控。
坐在观众席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许柏严是可以扳倒的,哪怕他的商业帝国像大坝一样坚不可摧,千里之堤也会溃于蚁穴。
她胜利了!江殊激动得站了起来走向她,她却走向角落里的少年。
少年人在红叶纷飞的树林里炽烈而青涩地亲吻,他像个失败者来到咖啡馆品尝“嫉妒”的滋味。
他被乔其讽刺为庸人自扰,乔其说可以投靠许攸宁,只有许攸宁才可能打败许柏严。
说实话,他真的心动过。
乔其一直当模特,所有的商业操作都是由经纪人处理,他并不明白一个公司的权力大小并不完全取决于股份多少,许柏严在青柏苦心钻研这么久的势力网,许攸宁即使上位了,也会被处处制肘成为被架空的“国王”。
而且许攸宁不可能为了他违抗自己的父亲。
母亲被那帮人抓走了,他们通知把几年前欠的五百万还了,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我可以向你预支五百万吗?”他还是拨通了许柏严的电话。
“哦,这真是一个大麻烦,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那我们的协议就要续约呀,已经到第几年了,江殊?”
如果不是调查出刘春梅去赌场是许柏严一步步设计的,他也是赌场幕后老板之一,江殊觉得自己真的会被许柏严的花言巧语蒙骗,相信他是个悲天悯人、乐善好施的慈善家。
“毕竟除了我没有人会帮助你的,哪怕是攸宁,对吧?”
江殊一阵心悸,冷汗滴了下来。
“毕竟你不能告诉她,你是个花钱就能买得到的妓子,她父亲肏了十年都肏烂的烂货。”
手机话筒被他捏到变形,指甲把手心里的肉都扣烂了,他想举起刀直接杀了对方。理智还是将愤怒强压下来,他知道许柏严是在警告他不要找后路试图逃脱他的掌控。
是他的一时疏忽,他没想到那个疯子竟然真的想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记得帮我处理一下现场。”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那又如何,你该不会告诉我什么她身上流着我的血吧,她只不过我用来挽留青桐的工具,现在青桐死了,她也没有任何作用了。难道放任她不劳而获威胁我的地位吗?”
江殊听到这个喉咙已经凝涩了,他至今还记得小女孩悄悄对他说能希望爸爸多陪陪她。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手机电话录音会提示我哦,我刚刚帮你把它关掉了。”
一股寒意瞬间在脊柱攀升,明明许柏严人在m国,他感觉对方就在他背后,不间一瞬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