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志!”
陆濯大喊了一声。
“奴才在!”
王得志屁滚尿流滚进来。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陆濯咬牙切齿问。
王得志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把耳朵竖起来,小心地说道:“奴才没听见声音呐。”
确实。
现在没有徐善的骂声了。
陆濯冷静了一些,深深吸气,往徐善的榻边一坐。
——“真不客气。无语了这短命鬼,这是要玷污我的名声啊。”
“???”
短命鬼。
什么短命鬼?!
徐善这是在咒他啊。陆濯榻边还没坐热,又腾地一下站起来。
他分明是被戳中了脊梁骨,心虚了,气短了,才格外的恼羞成怒,大喝道:“放肆!”
里头的王得志和外头的李直、习秋猝不及防,“噗通”“噗通”跪下来。
——“什么叫无能狂怒,这就叫无能狂怒。不知道谁得罪他了,搁这发难,吓到我这个弱女子了如何是好?”
——“这辈子果然不能再当什劳子的五皇子妃。”
——“平王妃设的赏花宴,到时候我就装病不参加了,省的跟上辈子一样被看上。”
陆濯气血翻涌,继续喝:“闭嘴!”
王得志、李直、习秋:“……”
天爷哟,五皇子好像发癫了,他们没一个吭声的啊。
发了癫的五皇子揪住了王得志的衣领子,把跪缩着的王得志上半身揪起来。
“你听见了?你方才听见什么声音了!”
王得志只恨自己没多长两只耳朵:“回殿、殿下话,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哇。”
“你欺上!”陆濯的眼角发红,一字一句,“有人骂我,你帮她瞒。”
好好的五皇子,来的时候还挺像样的,怎么说疯就疯了!
“奴才不敢,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啊,忠心耿耿!”王得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晃,眼泪鼻涕一把抓。
——“陆濯究竟是发什么癫,来我的榻前对奴才喊打喊杀,他是不是有病?”
——“亏得上辈子我还以为他是嗑丹药嗑坏了脑子,是我高看他了。”
“……”
陆濯手一松丢开王得志,王得志赶紧滚到角落里,缩巴缩巴成大鹌鹑。
陆濯在美人榻前转来转去,狠狠地瞪着榻上小娘子。
——“他怎么还不走,他究竟想做什么,有何居心?”
——“还转还转,他就像一头拉磨的驴。”
“徐善!”
陆濯眉心狠跳,天潢贵胄永不为驴,他怒喝:“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徐善的气息越发均匀了,甚至蹙着的眉头都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好似春睡正酣。
“……”
陆濯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太可气了!
习秋再也受不了了,李直拦着她,她就跪在门外大声说:“五殿下,我家小娘子服了药入睡了,请您莫要为难她!”
服了药。
哦,原来姜汤有让人昏迷不醒的功效?
陆濯冷笑。
他的目光带着力道,刮过王得志、李直、习秋。
王得志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李直眉头皱巴成一团,显然,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