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志觉得,这都是徐羌跟他拉扯、分散他心力的缘故。他气咻咻地指过去,兰花指却被徐羌压下去。
“王公公息息怒,我与鲍小国舅老熟人了,有法子唤他醒来。”
徐羌一桶凉水浇到鲍桧的头上,左右开弓啪啪给了他四五六七个大嘴巴子。
鲍桧悠悠转醒:“我这是在哪儿,发生甚么事了……嘶!”他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国舅,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这模样像是被打了啊。”徐羌关心道,“哪个歹人对你下的毒手?”
歹人、歹人。
鲍桧的记忆一下子全起来了,他委屈得嗷嗷地。
“我方才在床榻下遇到了歹人啊,我好心好意帮他松绑,他恩将仇报,一帕子蒙汗药送我发晕……我要报官,我要找京兆尹!”
说着,鲍桧要爬起来,他腿脚尚且酸软,还是徐羌给他搭了把手。
“怎么如此匆忙,莫非你有了什么证据不成?”徐羌道,“我可不信。”
鲍桧愤怒地把收到的匿名信往下一拍:“我是被诱着过来的,我被歹人玩弄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给我下蒙汗药的就是歹人之一,他们借着我冲进来主持正义,里应外合逃脱了。”
徐羌啪啪鼓掌:“说得十分在理,小国舅,你如今让我刮目相看。”
王得志的目光却微微凝固:“这信——”
“可有什么不对?”徐羌好奇地问。
“无,无。”王得志笑了两声,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信上居然是殿下的字迹,怎会如此!
倘若呈给了京兆尹,再呈到御前,要出大乱子的啊。
鲍桧宛如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的仇人一个又换一个,眼下专注于给他下蒙汗药的黑心歹徒。
“他不会已经逃出城了吧,很有可能的啊。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京兆尹,事不宜迟,他这样伤害我,我不能让他跑了!”
徐羌以德报怨,在王得志闪烁的眼神中把手一抬,对他带来的那些人说:“小国舅太难了,兄弟们,我们去送小国舅一程,相信小国舅一定不会亏待我们。”
“好!”
在众人的气势如虹声中,徐羌的眸光也跟着闪烁了两下。
赛扁鹊若是出城了,那善善呢。
亲娘哟,善善不会也出城了吧,那城门都关了,善善不会夜不归宿了吧。完了,他徐羌命不久矣。
碧云寺,徐善确实要夜不归宿了。
陆濯直接载着她从后山直入后院,到了地方。陆濯眉压着眼,一声不吭,飞身下马把徐善跟扛麻袋一样往肩膀上一扛,大步踏入室内。
徐善挣脱不得,她的腰要被捏坏了。
“五殿下,五殿下有话好好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您可千万不能做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情。”
——“我真的好害怕,他这身板我好怕我把他压倒。我跟他殴打起来,算不算弑君?”
“我错了,就当是我错了好吧。五殿下,您能不能稍稍冷静些许,五殿下不关心神医大人赛扁鹊了吗?”
——“救命,就陆濯这不堪的品性,看着寡淡却一肚子的淫/乱,跟崔九看似风流实则禁欲全然不同,谁来救救我!”
陆濯把徐善往床榻上一扔,徐善立刻滚了两圈,离他远远的。
他不在意,欺身而上,手随意一伸,把帷幔拽下,遮住了整个床榻。
陆濯拽着徐善的脚踝把她扯到身下,压了上去。
“闭嘴。”他道,“不准在我跟前,提旁的男人。”
旁的男人,谁?
徐善若有所思,颤颤地问:“……神医大人赛扁鹊?”
震惊,陆濯如今越发离谱了,竟然连赛扁鹊的酸醋都吃!
第25章陆濯徐善打起来了!
房舍高大,陈设清美。锦衾玉枕,帐绕床围。角落置着一尊麒麟小鼎,如云的香雾从麒麟口中徐徐吐出。
清幽正经的碧云寺后院,居然藏着这样的一方洞天。
洞天福地的深处,陆濯宛如黄袍怪,刚刚掳回来百花羞,他伏在徐善的身上,下巴压在她的肩头,低哼一声:“别提他。”
崔九也好,赛扁鹊也罢,都是腌臢无用的男人,他一个都不想听见。
曲江初逢时,他们心里各自惦记着事情,那场落水带来的都是惊,全然来不及体会旁的。如今,帷幔隔绝了天光、也好似隔绝了一切纷杂,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混沌中相互依偎,眼下究竟是上辈子、亦或者这辈子,都不重要了。
陆濯压着徐善,把她搂在怀中,收得越来越紧,单薄的下巴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气息缠绵。
徐善很是乖巧,或者说识时务,她被陆濯强拥在怀里,任他搓揉。陆濯唇角得意地勾起,在徐善耳垂轻咬,如愿以偿地听到徐善咛了一声。
他果然很行!
他唇角隐秘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旋即,他耳边传来不详的声音。
——“春天来了,又到了发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