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
刘洋斩钉截铁,“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态度太冷淡了,她就会胡思乱想。更何况,你身边不乏优秀的女人,她身为闻太太,肯定会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她若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那必然是要和你闹一闹的。”
刘洋谈过很多次恋爱,对于恋爱也小有心得。
从他交往过的女生来看,大多数女生都喜欢在恋爱期间闹些别扭,无非是想吸引男人的注意,或者是以此来让他买东西。
刘洋对女人花钱大方,觉得女人闹闹别扭并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一种情/趣。
她要买包买项链,买就是咯!
反正女生缺什么,满足她就好了。
“而且嫂子不可能会和你闹太狠的,不划算。”刘洋说,“反正闻哥你多哄哄她,脸皮厚一点,不要端着架子,多对她好一点,她自然会明白你的意思。”
刘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闻樾也不用太拉下身段。因为时初妤闹过头了,惹得闻樾不高兴离婚,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闻太太的位置,时初妤舍不得放弃的。
闻樾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慢慢喝着杯中的酒。
刘洋见他神色深沉,也没敢再在他身边晃悠,就悄悄地离开了。
房间里十分热闹,闻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格格不入,偏偏没人敢忽视他。玩的时候,还努力控制着声音,生怕动静闹大了,惹到了闻樾。
可能是因为闻樾在场,这场单身趴玩得并没有太嗨,大家中规中矩地喝了点酒,打了会儿桌球,就解散了。
闻樾喝了酒,无法开车,他打电话让司机开车来接他。他站在会所门口,夜风一吹,酒意上涌,他脑子突突地疼。
圈子里的人出门经过时,纷纷问要不要送他一程,都被闻樾拒绝了。
他语调平淡,只不过他本身就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众人没敢再劝,灰溜溜的跑了。
闻樾手指勾着领带,左右扯了扯,再也没有了刚刚一丝不苟的模样,松散衣领下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喉结微突,很是性感。
好几个经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看,偏偏闻樾微垂着眼皮,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闻樾被看得有些烦,漠然地调转了方向,想要先走一走,醒醒酒。
他漫无目的,脚步不紧不慢,还有点闲庭信步的优雅。
街上灯火明亮,恍如白昼,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都是奔走在回家路上的人。
那一瞬,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脸。
那张脸,每次他回家推开门,无论多晚,永远都笑容清婉。
闻樾脚步顿了顿。
是不是他每次回家,时初妤也曾等过他,于寂寂明夜中。
这个念头一起,他心尖有些酸胀。
深夜里,所有的感情被黑暗遮掩着,就容易钻出角落,密密麻麻地爬遍全身。
闻樾忽然觉得有些冷。
夏夜冥冥,空气里还有未散的燥热。他揉了揉眉骨,酒意倏然消散。
闻樾没了兴致,停下了脚步,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他极少有时间,什么事都不干,就光坐在一个地方。
最近却接二连三地有机会这样坐着。
夜晚的街道上,都是三三两两结伴散步的人,闻樾视线随意扫过,刚要收回,目光就凝滞了。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昏暗的路灯下,两人走在一起,身体挨得很近。男生个子很高,手里提了很多东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逗得他身旁的女生笑了起来。
闻樾落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愣怔。
在他的印象里,时初妤从来没有笑得那样明媚过。她的笑容,点到即止,唇角的弧度都跟丈量过一样,一成不变。
她在他眼前,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从不轻易出错。
所以他一直以为,时初妤是不爱笑的。
可如今,她离开了他,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意盈盈,真心实意。
闻樾觉得眼睛刺得生疼,他手指紧握成拳,胸口起伏了几下,豁然起身,大步走向那个方向。
……
时初妤没料到,逛个街也能碰到闻樾。
她刚刚的笑意淡了淡,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闻樾见她态度一下子变得完全不同,心里有些酸涩,两人静默不语,一旁的时献察觉出来了点端倪,他不动声色地将时初妤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语气戒备:“闻少,请问有什么事吗?”
时献曾在一场宴会上见过闻樾,自然认得他。
可闻樾蹙眉看了他一眼,脑海里却没什么印象。
时献年纪小,又不走家族事业的道路,闻樾对他没印象,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