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他好了。”岳培笑道“他的伯府尚在修整,爹爹便把你邻舍买了,请他住下。无忌,到时你们小两口住在中间,一边是岳父岳母,一边是义父,可是不缺人疼爱了。”
张勒住马头,问道“爹爹,我两边的邻舍,您早就买下了?”哪那么巧,解语买了左邻,岳培还能买右邻。
“你们母子二人独居,爹爹哪能放心。”岳培叹道“左邻右舍住的都是爹爹心腹,暗中保护你们。”只不过沈迈实在厉害,还是让他劫走无忌好几回。
张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父子二人分别后,张快马回到当阳道,“天怎么还不黑?”他嘟囔过好几回,采绿端庄的走出屋子,随即笑弯了腰。
好容易等到天黑了,张还是不能翻墙:沈迈一白天都在外喝茶下棋,这会子赶巧回来了,看见张眉开眼笑的,“阿回来了?好几天没见你。”献宝似的拿出一盒酥点,“阿你不是爱吃点心么?一得阁的蟹黄酥,很有名的,很好吃!”
嗦了半天,沈迈才说了一句有用的话,“阿,我替你定过亲了!”张吓得跳了起来,“您替我定亲?”这是怎么话说的?
沈迈说话也说不大清楚,“反正是替你定亲了!跟安大人定的。”文渊阁的大佬们全都在场,这亲定的极好!听沈迈颠三倒四的说来说去,张皱皱眉头,“我去问解语。”翻墙去了邻舍。
这傻小子!沈迈跺脚。老子几天没见他,才见面儿他就去翻墙去!看着张施展轻功大鸟一般去了,又有些得意:这傻小子一身功夫,全是老子教的!
张到了邻舍,采蘩、采o恭敬行了礼,备好点心茶水,知趣的退下了。“大胡子,吃点心,”解语明显心情很好,“唔,这榴莲酥很好吃。”自己居然还记得榴莲酥的做法,居然还能做出来,难得,难得。
她怎么这般高兴?张害羞的想道,她也知道义父给我们定亲了?“哎,你也知道了?”张鼓足勇气问道。
“知道什么?”解语有些莫名其妙。“没什么,没什么。”张不好意思说出来,掩饰的端起一杯热茶,“真香,真香。”
“我高兴的事情是,”解语笑盈盈说道“今日悯忠寺的大慧禅师给一位姑娘卜了一卦,卦相上说,那位姑娘命格贵重,贵不可言。”这信儿一传出去,可就热闹了。大慧禅师可是世外高人,受人敬仰。
张剥了粒栗子递过来,解语吃了,“又甜又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命格贵重,贵不可言,先传出这个信儿,过两天,自然会半遮半掩传得尽人皆知:那位命格贵重的姑娘,便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离。徐家,开国之初可是出过一任皇后的!
解语越想越得意,越想越乐呵。张脸红了,解语这么高兴!其实我也蛮高兴的,张负责剥栗子,解语负责吃,两人一个剥一个吃,配合十分默契。
徐离姑娘做了皇后!解语想到美妙前景,手舞足蹈,得意忘形。张又剥好栗子,她张开樱桃小嘴,张下意识的直接喂了给她。
解意笑咪咪,“真好吃,大胡子剥的栗子特别好吃!”张呆呆看了她片刻,突然起身走了,“太晚了,太晚了。”逃之夭夭——
☆、82
晚什么呀,这才不过戌时,以往这个时候他且不走呢。解语不明所以,他是剥栗子剥累了还是怎么着?你不给我剥,我自己剥好了,解语剥了颗栗子放进嘴里,好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吃着吃着,解语忽然觉得不对劲。刚才,他是直接喂到自己嘴里的!怪不得慌慌张张跑了,原来是害羞呀。大胡子,你这么纯情可怎么办呢,难不成将来要我一点一点教你。采蘩轻手轻脚走过来换茶水,“姑娘,您脸这么红?”采蘩吃了一惊,“莫不是发烧了?”
采蘋也赶忙过来,两个有责任心的丫头都面有急色。“没事,没事。”解语心虚的一迭声说道,“我睡一觉便没事了。哎,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采蘩、采蘋手脚麻利的服侍解语睡下。采蘩摸摸解语的额头,不烫,才放心的走了。
靖宁侯府。岳培这日早早的回来,陪太夫人家长里短的说了半日闲话。岳坦、岳霁等人全都围在太夫人身边,春晖堂中不断传出欢声笑语。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好,这可是好,都回来了。”儿孙绕膝,合家团聚,太美满了。
自从岳培带兵赴陕西剿匪,太夫人便是面上从容,心中不安。长子岳培已是快五十的人了,多少宿帅名将都剿不清的匪患,到他手里便平靖了?接下来是京城兵变,喊杀声一阵阵传过来,听得人心惊肉跳。霆哥儿可是领着京营!那几天太夫人寝食难安,整个人瘦了一圈儿。
如今好了,儿子、孙子都平平安安回来了,还都立下战功。往后都是好日子!太夫人看着满堂儿孙,乐呵呵对岳培说道“该把雱哥儿叫回来,这孩子如今规规矩矩的,讨人喜欢。”都齐了,就差他一个。
岳培打个哈哈,说了些闲话岔了过去。他回来?他急着翻墙去邻舍呢,哪肯回靖宁侯府。太夫人也不甚在意,只交待岳培,“叫雱哥儿常回来,家里便更热闹了。”岳培忙答应了,“是。”
太夫人拉着岳霆的手,笑咪咪问道“那位姑娘的父亲,可回京了?若回了,咱们便上门提亲去。”难得霆哥儿喜欢上人家姑娘,赶紧给他娶回家。今年娶孙媳妇儿,明年抱重孙子!霆哥儿不小了,可是该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