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新看出她的疑虑,扬了扬下巴说:“我们组总共四人,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名字我都上报了,这是领导们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别想太多,机会来了就好好把握,之后的事儿也没准儿的。”
骆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只当是去学习,不做他想。
乔芳外出采访去了,涂涵珺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失落,倒不是因为自己没选上,而是骆窈要去沪城的话,就不能陪她看球赛了。
对此,骆窈只能投以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你可以的。”
……
两件事加起来,这次出差前前后后要半个月,骆窈的传呼机没有开漫游,只能提前和纪亭衍说一声,等到了沪城再把招待所的电话告诉他。
薛家最近拉了电话线,她在客厅刚和纪亭衍腻歪完,骆淑慧就拿着一袋子从厨房出来了。
“你打小儿就不会坐车,给你装了些桃儿路上带着吃,都洗过了啊,吃点儿水果清爽。”
白底带红的果面个顶个的漂亮,圆嘟嘟地挤在一块儿,骆淑慧怕压坏了,先放在茶几上,弯腰就拉开了行李包拉链。
原主连大学都是在燕城念的,从小到大就没一个人出过远门,虽然有单位安排,但骆淑慧依然不放心,整理好的行李又打开,不停琢磨着还有什么东西可带,嘴里还不停絮叨。
“毛巾我给你多买了一条,招待所的你不爱用,万一碰上雨天干不了你就用新的。”
“还有这个卫生巾,友谊商店新进的货,人家说了这东西得勤换,别不舍得用啊。”说完自己都笑了,想起女儿平时的作风,添一句,“也别太舍得了,挺贵的。”
骆窈轻笑。
她从小学开始每年都参加学校的冬夏令营,一开始行李是佣人帮忙收拾的,后来因为不爱别人乱碰她东西,全都自己来。高考后出国留学,骆女士就更舍得放手了,连打生活费都是管家负责的。
但在她的记忆里,骆女士还是帮她整理过一次行李的,那是她们刚要搬到继父家的时候,骆女士只拎了一个小包,告诉骆窈家里的衣服全部扔掉,破烂玩具最好别偷偷带去给她丢脸,骆窈要哭,她就骂没出息,以后有钱了什么东西都能买新的,买更好的。
“你听见没有啊?”
思绪回笼,骆窈应了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一颗桃咬了口,又脆又多汁,所有味蕾都尝到了甜。
去的时候是台里统一买的票,骆窈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一位,不过其他人对此也没说什么,无聊的时候还拉上她一起打扑克牌,打发十几个小时的漫长时间。
朝发夕至,晚上八点多到达沪城火车站,单位派车来接他们去招待所。
“各位是第一次来沪城吗?”
负责接待的同志一边开车一边向他们介绍沿途的景点,骆窈有些犯困,等窗外渐渐霓虹闪烁,才新奇地朝外头张望。
如今的沪城尚不如以后繁华,可仍然以自己的步调焕发着青春色彩。
头顶路过行人天桥,高耸的塔楼层层堆满了流光溢彩的广告牌,人们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走路时都晃动裙摆温习舞步,脸上满是兴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