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下攥紧,纪亭衍感觉到了,低头问:“怎么了?”
骆窈摇摇头,借着身后人的推搡抱住他。
演出地点在长安大戏院,老太太先一步到后台去了,骆窈他们迅速找着座位。
兴许是天气影响了人们的出行,观众席有点空,老爷子坐不住,没一会儿便起身道:“我去后台看看你奶奶,人没几个别还演砸咯。”
“我陪您过去?”骆窈问。
“不用,这儿我比你俩熟。”
老爷子今天穿了件褂子,特意起了个大早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走起路来气宇轩昂,像年轻时候当兵的模样。
“你猜爷爷这时候为什么要去后台?”骆窈歪着身子问。
纪亭衍猜:“怕奶奶紧张?”
“奶奶又不上台。”
“毕竟是新排的节目,怕徒弟们出错。”
骆窈老神在在地摇头。
见状,纪亭衍轻笑,捏捏她的脸:“那是为什么?”
“奶奶有个老搭档,也在剧团当老师,爷爷从年轻时候就开始吃这份醋,现在还没消停呢。”
纪亭衍扬眉:“所以,爷爷是去宣示主权了?”
骆窈嗯了一声,音调调皮地往上扬:“你什么时候见爷爷这么打扮过?”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谁都一样。
纪亭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离开场还有十多分钟,周围座位陆陆续续来人,到了点后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老爷子踩着锣声落座,脸上端着凯旋的得色。
骆窈冲纪亭衍挤了挤眼睛。
台上的主演都不算新人,身着素白的青衣更是位名气不小的角儿,唱腔曲折低徊,刚柔并济,水袖起落间,每个眼神都带着戏。
戏里唱“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感性的观众小声叹息,老爷子却轻哼一声:“所以说,酸溜溜的书生最不靠谱,嘴上说得好听,全是谎话!”
骆窈偏头看他,老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清了清嗓子:“阿衍呐,你可别学这做派,花言巧语要不得。”
听见没有。骆窈幸灾乐祸地冲纪亭衍做嘴形,男人握住她的手,五指钻入缝隙紧紧相扣,似乎是在证明他的行动大于言语。
骆窈偷笑,挠了挠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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