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肆感觉越抓越痒,他有点待不下去了,此时都到了人家家门口了,也不想再纠结那些,拿出手机就要给林知越打电话问他还住不住在这。
只是电话还没播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且又带着不确定的声音。
“周时肆?”
周时肆拨号的动作一顿,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他一时间没敢直接回头。
直到感受到那人走到他旁边站定,周时肆不能再装没听见,不得不侧头看过去。
是林知越。
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
面容清疏,身姿挺拔,一双乌沉沉的眸子让人看着感到莫名的心静。
周时肆怔愣片刻,在那双眸子地注视下,心跳速度逐渐变缓。
单元门前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林知越的身上,他很清晰地看到了林知越眼角下的那颗小痣。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周时肆只想着来找林知越,却没想好见到他要说点什么。
因为习惯了之前随时随地的见面,当时也不需要什么理由,自然而然的想见就见了。
所以他突然决定要来找林知越,下意识就忽略了现在见面似乎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林知越也刚从外边回来。
演唱会刚已结束许翌就喊着要赶紧走,两人几乎没做什么停留就出了场馆,随后又去吃了顿饭,现在才回来。
许翌今晚不在林知越家住了,他约了在京安的其他朋友。
原本叫着让林知越跟着一起去玩,林知越感觉有点疲惫便拒绝了。
想着许翌在京安没有个车开也不方便,林知越就让许翌先把自己的车开走,自己打车回了家,等他去上班再开车库里的其他车。
所以今晚林知越没从地下车库直接回到坐电梯上去,不然也遇不到傻站在单元门门口的周时肆。
“不上去在这罚站呢?”几秒后,还是林知越先开了口。
没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而是语气自然地问他,像是那两年莫名的冷战不存在一样。
熟稔的话语一出口,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时肆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在做梦,结结巴巴地胡乱问道:“你......你怎么认出我......我的?”
林知越相比他就没那么大的反应了,弯着眼角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刚才不才见过么。”
周时肆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垂头看了自己一眼,他身上还穿着在台上表演的衣服,想不认出都难。
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
周时肆有点尴尬,哄的一下从耳垂上的薄红蔓延到全脸,脸颊的温度控制不住地上升。
周时肆感觉自己又要说不出话了。
多说多错,周时肆选择忽略这个小插曲,故作镇定地说:“人脸识别坏了,你没给我门禁卡。”
林知越这才想起来业主群里通知的消息,他往灯光亮的地方看了一眼,蚊虫放肆的嗡嗡飞着,也不知道周时肆这样站在楼下等了多久。
林知越收回目光,快速翻出门禁卡,领着周时肆进了电梯,按下了18楼按钮。
电梯缓缓运行着,林知越从面前的金属反光中在周时肆脖颈上看到了几个红点,连着周围一片都泛红,有的还带着丝丝血痕。
还是忍耐不了一点,林知越在心里想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十八楼,周时肆又跟在林知越后面进了家门。
房子布局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灰白色的整体装修风格,客厅里放着样式简单的沙发和茶几。
当时19楼被林知越买了下来,装修的时候打通了上下两层,所以现在愈显空旷,清冷的都不像有人居住,毫无生活气息。
林知越找了双新的拖鞋给周时肆穿,来到厨房拿了瓶水递给他,之后就先一步走进了房间。
周时肆接过他递来的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自己对着熟悉的房子四处打量了几眼,也没到处乱转,趿着拖鞋有些局促的在沙发上坐下。
大约过了一分钟,林知越手里提了个家用医药箱从房间里出来坐到周时肆旁边。
他打开仔细翻找了一会儿才在最底下找到一支药膏。
看了眼保质期,林知越把药膏连着棉棒一起递给周时肆。
“涂涂脖子,有些地方都挠破了。”
周时肆愣愣地接过,没想到林知越进房间是去给他找药膏了,刚才他还以为林知越是觉得和自己待在一起尴尬才逃到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