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看来不是这样的。
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是个男的,但这不重要。
陈希尔对白闵京没什么意见,高三这一年里,白闵京帮了她很多的学业上的问题,他虽然个性冷淡沉默,但给人的感觉不坏。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真的特别特别喜欢陈禹。
所以,陈希尔不介意去做个中间人拉进两个人的关系。
反正也只是顺手的事。
“你都追到这来了,可别放弃。”陈希尔懒懒地撑着下巴。
“我想,我哥对你应该无法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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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禹原本想着这几天找个时间和白闵京好好聊聊,突发的一件事却打乱了他的节奏。
娄年和陈华盛死了。
他回了滨城,陈希尔比他早一天到。
私人医院里,陈希尔坐在病房外,神情有些呆滞,看到陈禹,低低地喊了一声,“……哥。”
陈禹抱了抱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长发,“没事的,哥在呢。”
“小禹。”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面容温和清雅,嘴唇带着病气的苍白,一双眼睛总是弯着。
“姑姑。”陈禹礼貌地开口。
“姑姑……”陈希尔一看到陈鲤,就凑过去抱着她,伤心地蹭了蹭陈鲤的肩膀。
陈鲤淡淡地笑着。
陈希尔说,娄年原本是想去给陈希尔补买成年礼物,却被陈华盛跟踪上,两个人这几年一直在争夺公司,娄年以势不可挡的势力获得大部分高管和股东的支持与股份,陈华盛怒不可遏,嫉妒让他对娄年恨的咬牙切齿。
在发现娄年出门时,他以为娄年又是去找新欢,这几年他和娄年都在外面有人,彼此心知肚明却都不说。
陈华盛看不惯娄年什么都有的成绩,各种情绪下,本就是败者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开着车撞上了娄年。
两车相撞,跌入了公路边上的悬崖,然后都没有活过来。
陈希尔表情很茫然,“哥,妈真的是想要为我买礼物吗?”
陈禹无法回答她。
一个从来就没有合格地做过母亲的人,又怎么能让人去理解她所谓的母亲行径呢。
上辈子陈希尔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了,娄年也不在意她,直到陈禹意外身死前,这两个人都还好生生地活着。
重生之后,很多轨迹都偏了。
陈禹对于自己的父母,感情是很淡的,童年一大半时间都在挨打度过,初中之后他就搬了出去,之后很少回去,即使是过年春节,他也没有回去过,娄年和陈华盛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存在。
可以说,他是一个人长大的。
他们突然死了,陈禹最大的感慨就是“啊,他没有父母了。”
有点荒谬的茫然。
陈希尔和陈禹一样,短暂的一生里都没有父母的参与,悲伤并不重,只是麻木恍然。
陈华盛夫妇的葬礼是陈鲤来操办的,她看起来病弱纤细,却很有能力。
陈禹帮衬着陈鲤。
墓园里,站满了人,公司的股东高管,以及各种亲戚都来了。
陈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天空下了一点小雨,黑压压的,很沉闷。
他觉得有些闷,便走到墓园附近的一个小型公园抽烟。
他坐在长凳子上,因为下着细雨,火很难打着,闷闷的心更烦了。
他操了一声,刚想把打火机扔了,一双苍白的手接过他的打火机,一把伞撑在了头顶上。
“啪嗒。”
白闵京按下打火机,替他把烟点上了。
陈禹眼神凝视着白闵京,似乎在思考白闵京是怎么出现到这里来的。
他不会真在自己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吧。
陈禹大脑一抽,把心里这句话说了出来。
白闵京轻轻地冷哼一声,淡淡地开口:“安了又怎么样,你要报警吗?”
“……那倒不会。”陈禹指尖夹着烟,却没抽,“希尔告诉你的吧。”
白闵京不置可否。
陈禹躬着背,岔着腿,指尖的烟弥漫在空气里,陈禹想起白闵京不喜欢烟味,还是把它掐了。
“你和希尔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陈禹表情状似轻松地开玩笑。
白闵京坐在他身边,眼尾瞥他一眼,“我和她关系好,你在吃醋吗?”
这直接了当的让陈禹一时无言,他垂眼笑了一下,无奈地开口,“这都什么和什么……”
托白闵京莽撞的没一点情商的话,陈禹压抑的心脏缓回来一点。
雨停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里等多久了?”
“昨天上完最后一节课坐飞机回来,没等多久。”